两人来到房间门口。

“余老师，你早点休息。”

“好好，你也是。”

秘书小叶刚打算离开，却在无意中看到余家珏眉头皱起，笑得不是很自然。就在他打算问问要不要找医生过来看看的时候，余家珏眉宇间的丘陵已经抚平。

“可能刚才说得太久了，搞得现在有点累了。”

听出潜台词的秘书小叶不方便多说什么，他再三叮嘱几句后，才匆匆离开。然而，秘书小叶怎么也没想到，余家珏这一休息，竟然就……再也没能醒来。

告诉他这件事的，是技术处的小吴。

“余老师他……过世了。”

“什么？”秘书小叶满脸的不可置信。随即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连忙降低语调，“余老师他……过世了？”

小吴没说话，只是带着灰暗的面色重重点了点头。

秘书小叶沉默起来。他攥着拳头，手臂在微微颤抖，“我应该叫医生过去看看的……”他的声音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下一秒，他忽然定定注视着对方，“过度劳累导致的？”

小吴再次点头，“吐了好多血，床单上到处都是。”

听到这话，秘书小叶愈发的自责。他猛然想起，当时忽略掉的那个问题！那时候，余老师将左手藏在身后，多半就是……

“叶秘书？”

秘书小叶身躯一震，瞬间清醒。见到同伴传来的关切眼神，他却笑得很难看，“事已至此……通知赵将军了吗？”

“已经通知了。”

“赵将军怎么说？”

“示意我们安排一个隆重的葬礼。”

“葬礼这事就让我来安排吧？你们还要……”

那人直点头。

秘书小叶无心多谈，他转身就匆匆离开，开始准备丧葬的事宜。

葬礼仪式很简单，就是一个遗体告别的仪式。周围布置了一些鲜花，几道挽联，除此之外再无其它。然而，这已经是秘书小叶能尽到的最大努力。

让秘书小叶深感欣慰的是，参加仪式的人挺多，就连领导人都出面了。让他更欣慰的是，葬礼刚结束，技术处的人员全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按余老师提出的伪替系统设计思路，加班加班的工作着。

整个技术处再一次陷入到沉默之中，但却不是哀，而是怒，压抑得快要止不住爆发那种。

看着那些因熬夜而浮肿的眼袋，他没多说什么。他知道，就算他说了也没用。因为他们的想法和自己一样，那就是用努力来缅怀这位逝去的同伴。而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给这些珍贵的伙伴们最好的照顾。

时间匆匆。

一晃就是八天过去。

终于，在技术处众人的齐心协力下，这个新的伪替系统编写完成！

“没有问题了吗？”

“再查查。”

“真的没有问题了吗？”

“多查几遍，我们不能辜负余老师的期望。”

……

再三的检查，一遍又一遍的细致的检查，技术处的这些人恨不得拿起显微镜，将每个编译代码符号给过一遍。如此往复了十数次，他们才最终确定，这个伪替系统没有任何的问题。

“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希望能……”

秘书小叶郑重地点头，“我这就上报上去。”

从秘书小叶口中得知新系统设计完成，赵将军很高兴，但他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认真察看着秘书小叶递交过来的这些报告书。他不是很懂这些，不过他却看得懂最后的结论。结论正告诉他，这种设计方案能够抵御外敌的网络入侵。

“真的可以？”赵将军合上报告书。

“我们有信心。”

赵将军的意识何等敏锐，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显然代表着不确定。他的面容顿时肃穆起来，“你认为有几成的可能性？”

“来之前，技术处那边的人交了底，瞒过黑客的可能性很大，至少有90%。”

这个答案让赵将军沉默了片刻。随后，他抬起头，轻轻拍了拍秘书小叶的肩膀，“加油干。顺便替我感谢一下他们。”

“是。那……现在需要进行系统更新吗？”

“等我通知吧。”

赵将军没有立即给出答案。在目送秘书小叶离开之后，他就拿起电话，和领导人商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