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比许斌想象的还要顺利。方德兴在他们一群老朋友里私下问了下，马上就有二三十个人站出来说可以过了帮忙。这么多人响应，也出乎方德兴的意料，看出来这些人平时也挺无聊的。

“目前有二十三个人有空，其他人的话这一两天能够抽出空来，这些人够了吗？”

“够了够了，绝对够了！”

对于群狼的杀手，素质方面这是完全不用怀疑的。精通各种学识、会讲多国语言，不管是音乐还是其他艺术都有涉及。这样的人才去当老师，简直有点杀鸡用牛刀了。

把这个好消息通知给古兰黛儿后，她在电话那边不停的谢天谢地，让许斌很是想吐槽。这事情是我帮忙的，你谢天谢地怎么就不谢谢我啊。末了似乎是想起来这事情是许斌帮忙的，说了一声声谢谢让他把老师们赶紧叫过来，就直接挂断电话了。

“我这是好心没好报吗？”许斌嘀咕着。

方德兴邀请他到学校内喝一杯，至于老师待会他让那些人自个儿过去。许斌想了想也就同意了，正好可以忙里偷闲，相信凯也不会说什么。唐可是交代他要照顾好多萝西娅，这也算工作的内容之一。

远处的操场，一对新兵正在进行障碍跨越训练，一个个累的汗流浃背。一二三的口号喊得震天响，在满是泥浆的地面爬行而过。旁边的教官，拿着水管对着跑过去的战士洒射，不一会儿一个个都变得跟泥猴子似的。

许斌和方德兴就在旁边围观战士的操练，他说道：“他们已经训练多久了？”

“从早上就开始了，都是一群很棒的小伙子。”

“早上？这训练强度很高啊。”

“确实，非常考验人的体能极限。如果这里是西伯利亚的话，直接带他们到高原溜达一圈效果更好。为了充分压榨他们的极限，只能采取这种老办法了。”

这么说起来，你们群狼的毕业典礼，就是深入西伯利亚与群狼生活。唯有活着回来的，才能成为群狼真正的杀手。

“不是有虚拟室吗？模拟出西伯利亚的残酷天气，也是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的。”

方德兴却摇了摇头，说道：“不一样的，虚拟室模拟的再真实，也是假的。更何况战士们都知道这是假的，就算出现了什么意外，他们也知道我们就在外面，有危险可以得到及时的救援，达不到压榨极限的作用。真正的西伯利亚，是孤独的残酷的，不会有人来救你，一切只能靠你自己。这样的磨练，才能够激起人的野性。”

“方叔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总不能真的让他们去西伯利亚吧。”

“当然没这个必要，我们也不是要培养杀手。这些小伙子都很棒，很快新一批学员就能够毕业了。”

观看一阵后，方德兴带着他来到学院的食堂。叫食堂的师傅准备几盘小菜，还要几瓶酒。方叔就有这么个爱好，平时喜欢来几杯。许斌曾经怀疑，艾许莉之所以会变成酒鬼，很大程度上可能跟一个是酒鬼的老大有关。可以想象当年青涩稚嫩的艾许莉，在酒桌上第一次接触到酒的时候，谁会想到群狼会诞生一个恐怖的酒鬼呢。不对，是两个，真正的酒神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蕾雅。平常低调的很，结果干趴下了所有人。说实话，杰伊他们现在都不敢跟蕾雅喝酒，伤自尊啊。

喝过几杯后，方德兴话也聊开了。对现在的生活，他很满意。很久以前他就想着退休颐养天年，不过作为一个杀手，说要退出谈何容易。更何况，手底下有那么多兄弟姐妹，他总不能抛弃这些人吧。

“方叔，对墨菲斯，你还恨他吗？”

“墨菲斯啊，说实话，最开始的时候，恨。感觉自己养了一个白眼狼，恨不得亲手宰了他。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算是看开了，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许斌啊，我现在想想都觉得以前的自己很幼稚。我一直想着让自己的兄弟姐妹们过的更好，让他们觉得组织是一个家，因为我们真正的家已经没有了。但是我想明白了，我们终究是一群杀手，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我的双手也沾满了鲜血，就算我杀的都是一些坏人。但是这些人也有家庭、也有亲人。间接因我而死的无辜人，又有多少呢。”

方德兴感概一句，能够听出他语气中的落寞。说到底，在怎么去粉饰，他们都是一群杀手。以前他还觉得，群狼是个有原则性的组织。最初建立群狼的人，都是冷战结束后被祖国抛弃的士兵。他们无法回到自己的祖国，为了生活只能成为杀手、雇佣兵。所谓的原则，也不过是安慰自己的话语。

“来，方叔，走一杯。”

许斌拿起酒杯，和方德兴干了一杯。白酒淌进喉咙，一股火辣火辣的感觉在胃里燃烧。难怪人们说一醉解千愁，喝醉了什么烦恼都不会有。

“方叔，你也是为了你的那些兄弟姐妹着想。不过过程如何，至少他们都有了一个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