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佳高声叫着。
他放声嚎哭:
“别离开我!”
“这次、这次一定!”
他叫着:“这次一定不会再撒手了!这次,我这次——一定!”
可是,声音……
在门厅中徘徊震**着的声音,却在狂风猛烈鼓开刘颖身后正门的瞬间,**然远去……
风声呼啸,刺骨的严寒融入了门厅的环境。再一顿,却是高调激昂的仿若鬼哭的旋律,这霜风,喧嚣在听觉所及之处,更进一步化作了刻骨的战栗之音。嘈杂与吵闹不休于此,却叫刘颖再将脚往后一勾,再一带,便就此终止了——科考站外的一切重新被隔绝开来。天与地、人与魂魄,甚至是绝望和希望的交界线,终于……这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
找不到希望或绝望,也寻不见回到过去或向未来前进的可能。
唯有刘颖是真实的。
不再考虑食物,不再考虑国家,不再心怀未来。
他仅是抓紧了手中的现在。宁肯瞎掉、宁可聋掉,哪怕死去——也再不愿松手半寸。
“佳佳,你竟然……”
仿佛听到了刘颖的仿佛很感动的声音。
也听到了她啜泣的声音;然而,许佳却根本提不起抬头去看的勇气。
他甘愿死在刘颖怀里。
哪怕是真的死……
然而,却没等来本该到来的冰冷的嘲笑或冰冷的尖刀。他能感觉到自己被强行扳起,能感到自己脸上,被沾染上了非常柔软的印记,能听到啾、啾的亲吻声,更能品察到女孩的口水停留在脸颊与嘴唇时的温柔的存留感——结果,他整颗心便都被捏软了。完全地、彻底沦为了这个女人的俘虏——已经,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只想停在此瞬。
也只愿,留在这凄哀的一刻。
他热烈的回以热情,他亲吻、触碰、抚摸着能接触到的刘颖肌肤的每一处。他将手伸进了刘颖的衣下,又用笨拙的手指粗苯解开了女人防寒服上的纽扣——他进一步触碰到了女人的肌肤,更再一步地尝试去接触她身体的温度和灵魂的热情。当两颗悸动着的心彼此贴近,当两具僵硬战栗着的身体互相靠近,或是不需要**的火焰。哪怕只是一丁点能将彼此冰冷的灵魂温暖了的,温柔的火苗,也好似已经完全足够了……
仅是想触碰。
也只是想亲吻,只是想贴近。
想要贴近到,即便只隔着肌肤也嫌太遥远的距离。
终于,他再次握住了女人的手。那碍事的手套被甩在一边,手指紧缠,十指相握,已经再没有什么,还需要重新思考了……
他享受着这温柔的温暖,享受着这与刘颖同在、同室的一切。在两人之外,在这狭小的房间之外——再没有什么是值得注意的。更甚至的,他想说,在这之外没什么是值得在乎的!除了她,除了她!他只想说,除她之外,这世界根本就不存在!
没有所谓的南极。
没有所谓的世界。
更绝不存在着一个,暗中操弄了一切的BE集团。
BAD END?
狗屎!
狗屎狗屎狗屎狗屎!
“我只是想……”
他竭力将嘴唇紧贴着刘颖的颈子,想从那细微的凹陷处,一直探求到她的胸腔里去,心脏中去!他热烈亲吻着女人的锁骨,他想重新得到什么——想要找到,想要拿回来。如若女人当真是从男人身体上摘下的一根肋骨的话,那么……
“我们好久没做了。”
可是,刘颖的声音却非常温柔。
哪怕许佳并没有这个意思——此刻的她,也还是在不断帮着褪掉许佳最后那层秽衣。
当一切准备就绪时,她迫不及待地诱使他与自己合为一体。
当热情之火熊熊燃烧起来时,旧有的一切就都不再重要了……
她给予了热情的回应、热切的感触、热烈的情绪。
疑云一扫而空。
……
然而,却没有什么是真正结束了的。
从来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