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的时候，游默被一阵起床的轻微震动所惊醒。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毫无防备地看到了令他面红耳赤的情景。他的第一反应是倒在床头继续装睡，可乔艳艳已经从镜子里看到他醒了过来。

乔艳艳反手扣好内衣扣子，找了件宽松的短袖衫套在身上。游默探头张望，发现自己的衣裤扔的满地都是，悄悄揭开被子——结果和电视剧里的剧情一模一样。

这是乔艳艳的房间，乔艳艳的床，乔艳艳的柜子，乔艳艳的地盘。而他这个外来物种此刻竟出现在他不该来的地方，还精赤条条！

他缩身靠在床头，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昨夜的情景一片片浮出脑海——太羞耻了！他不确定乔艳艳昨夜是否处于醉酒状态，但他肯定没有醉。为什么和乔艳艳发生了这种事情？他也解释不清楚。

这是他的第一次，一觉醒来什么都记不起的第一次。他已经记不清和乔艳艳在**翻云覆雨时的感觉，仿佛那是另外一个人做的事，和他自己毫无关系。

当然，现在再来否认昨夜自己的行为已经为时已晚。他不得不承认，那一瞬间，在彼此都需要温暖的时候，他俩情难自禁地做出了抱团取暖的选择。

“管仲老头昨晚有找你，你早上九点有场重要会议，别迟到。”乔艳艳看到了游默手机上的短信，信息是系灵人发的，会议地点在军方总参谋部，会议级别显然不一般，“我就不送你了，车留给你，你自己去吧。”

乔艳艳穿上一条天蓝色小脚牛仔裤，信步走出了房间。门一合上，游默再次一拍脑袋，倒在了柔软馨香的床头。

一刻钟后，游默看到乔艳艳坐上了同事的车，还是和平常那样有说有笑。他自己紧随其后下楼，打算开完会再回来取行李。

设好目的地，调至自动驾驶模式，游默恍恍惚惚地坐进驾驶室，莫名感觉精疲力尽。

到达会议地点，停好车，顺着工作人员的指引快步进门，在等电梯的时候，游默被一只从后方突然伸来的大手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是欧野，欧野的身旁还有二姐玉凝霜。

“嘿！”游默超乎寻常的肌肉反应，把欧野也吓了一跳，“干嘛这么大反应？见鬼啦？”

在游默的印象里，欧野逢人便会眯眼笑，温暖阳光，憨厚随和，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主儿。尤其是身旁还站着一只活“孔雀”，想必走到哪儿，哪儿就是焦点。

“你昨晚干嘛去了？不是说搬来灵神殿么？”玉凝霜说，“系灵人打你电话，你也不接。”

“我……”这一问直戳游默要害，心脏陡然间变得和花岗岩一样坚硬。昨晚的“秘密”当然不能让他们知道，于是红脸撒谎，“我……我一直在收拾东西……”

“你能有多少东西，要收拾一整晚？”欧野笑眯的眼睛里露出八卦的精光，顺势还叉起手臂拱了一下游默，“该不会是跟艳艳姐去哪儿嗨了吧？”

“没有……我们就……”

游默越说越紧张，嘴巴都不利索。正好电梯到达底层，门开，三人先后步入。本以为电梯的到来，终止了方才的尬聊，但玉凝霜突然帮倒忙地补了一句，让游默更是尴尬得无地自容。

“艳艳姐的车，昨晚一直停在车库，你们昨晚根本就没出去。”

游默吃惊地望着玉凝霜，目光里透着疑问：你怎么知道她的车一直停在车库？

玉凝霜看透了他的表情，主动揭示，“昨晚给你收拾好房间，你没有过来，打你电话也不接，我就去找你了。”

“找……找我？”游默咋舌，莫非……昨晚的事情被她发现了？

“我去按了门铃，没人应，等了一会儿，然后我就回来了。”

“哇哦，”欧野的八卦兴致陡然爆棚，整个人比在赛场上还精神，“昨夜……你和艳艳姐躲在家里……嗯哼？”

欧野没有把“干嘛”两个字说出来，但“**”的意思已经到位了。

游默怔怔地望着他，这时候侧脸回避就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他吞了口唾沫，喉头颤抖，硬着头皮否认，“没干什么呀……就正常的……吃饭喝水看电视睡觉啊……”

“那为什么不接电话？”欧野起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决心。

游默忽然发现这家伙也有令人讨厌的时候，问那么多干什么？不羞死人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