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昏睡的那五年,艳艳姐拿我当亲弟弟,甚至毫不避讳地给我擦洗更衣,如果我有意识,肯定尴尬得想钻地。她大我九岁,是名副其实的大姐姐,性感的时候能穿情趣套装上台表演钢管舞,可爱的时候会戴粉红色兔耳朵在家学小白兔,能撩骚,能卖萌,能温情脉脉,也能讲黄段子,有时候我都不知道她这算是人格分裂,还是多才多艺。
艳艳姐的崇拜者或者粉丝团聚集起来大概能塞满灵大的运动场。以前有大姐加持,她在特定地方照顾我,崇拜者们都自觉回避。我醒之后,她被调回灵大校医院护理站,从此医院天天火爆,弄得大姐都误以为灵大的同学身体素质整体下降了。无论校方如何疏导,如何禁止这些没病装病的男同学影响公众秩序,情况都没有得到明显的改善。后来我给她出了个主意,让她申请调去男科,这种现象才渐渐消失——毕竟经常去男科的男生,在同学眼里总是怪怪的。
我的机智,并没有改善我在她家的地位。艳艳姐照顾了我五年,为了公平,她让我还她五年。所以,我没有任何异议地成了家里的小保姆。他给我下了500G的烧菜视频,只要她想吃,我就得给她做。除了内衣**外,她的衣服都是我洗的,虽然大部分工作都是将她的衣服扔进洗衣机或送去干洗店。我来之后,她就没有扫过一次地,她很享受躺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薯片还一边指挥我干这干那的感觉,我能说些什么呢?我只能服从。
当然,服从不代表没有抗议权。或许是独自生活惯了,在家的时候她老是穿些半透不透的衣服露一双大白腿,这严重影响了我的视线卫生和心理健康,我很不习惯。我曾多次抗议,她每次都讥笑我假装正经。我呼吁男女之间应该互相尊重,她上来就朝我屁股猛开一脚。我拿她没辙,努力寻求治她的办法,一段时间后,终于被我找到了——习惯就好。
习惯,真的是个可怕的东西,无论对人,或者对事。艳艳姐花了很长时间,从师云琸的死亡阴影里走出来。我也花了很长时间,来适应天灵城截然不同的生活。我们都在舍弃过往,都在做出改变,都在重新开始。
艳艳姐拿我当小弟,我也愿意跟着她到处厮混。我会帮她挡住那些热情过头的追求者,她也会主动和我分享一些小秘密。那些追求者只看到了她的光彩照人,根本不懂她的寂寞和空虚,自然赢不了她的心。有时候我也会替她着急,再没遇上对的人,她就真成了大龄剩女。
和艳艳姐住在一起,绯闻肯定少不了,但我们都不在意。因为我的特殊身份,没有人会公开议论我,我在他们眼里是个特殊的存在,异物值丝毫不逊于他们的二姐。我和艳艳姐无话不谈,她说她十年前就已经摸透了我这种男生的心理。她对掌控男人很有一套,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追求者乐此不疲地献殷勤。
三十岁生日那晚,她喝了很多酒,在师云琸的墓前说要找个懂她爱她真心待她好的男人嫁了,做美美的新娘,生可爱的儿子,从此过上简单幸福的日子。我不确定她到底是生殖冲动强烈导致的胡说八道,还是酒后吐了真言,总之我举双手赞成她,我相信身在另一个世界里的师云琸也会支持她。被众星捧月了这么多年,她太孤单了。
“游默!快点啦!管仲老头已经在灵神殿等着啦!”乔艳艳在客厅里喊。
“哦!知道了!”游默手指离开激光键盘,用力回了一声。
“今天是个重要日子,你得好好收拾收拾哦!穿我昨天给你拿的那套小西装,肯定帅爆了!我们一起去亮瞎管仲老头的眼!”
游默光着膀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大裤衩和人字拖,发觉自己已经随便了好久。如果是在云岭,这种穿着恐怕会被父亲打死。跟乔艳艳住久了,他确实变得很随性。
怎么样,我的这些朋友都很神奇吧?如果有机会,我真想把他们介绍给你们认识。老爸,姑姑,园园,静姝姐,鲁教导员,黄无赖,青蓝姐,林肯,我想你们。
敲完最后一个句号,游默关上了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