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奇幻学院，998班教室，鲁大道和游艺在闲聊。

游艺是在下班前一个小时过来的。她接到了游移的电话，也清楚即将发生什么事，于是在放下电话后第一时间来到998班，准备带游默去机场。

主控大屏上，游默和黄橙紫并肩走在云岭县城的大道上，时而打打时而闹闹，情景美好得一塌糊涂，弄得鲁大道都不好意思将游默喊出来。游艺也不着急，趁着两个孩子悠闲自在的时候，想把心中的担忧给排解了。

“昨天，小默没事儿吧？”游艺站在鲁大道的右手边，一直盯着屏幕看。

鲁大道知道她在担忧什么，“具体情况我不清楚，毕竟，我不是调查团的人。但迈尔斯这个人我是知道一二的，这个人精明，圆滑，非常擅于审时度势。上面交待他的任务是查清楚两起袭击案的来弄去脉，并且找出相关涉事人员，其他不相关的事情，他不会多管。游移和高婉秋的关系，他不会不知道，他就算不懂投鼠忌器，也知道避让三分的。”

“可小默始终不同于常人呐！”游艺的声音压得很低，显然这并不是一个可以在公开场合讨论的话题，“我是怕万一……”

“放心吧，只要他不受伤，不做医学检查，没有人会知道他的真实情况。”鲁大道的眼睛里闪着明亮的光，“游移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会代他照顾他儿子。”

游艺微微点了点头，发觉这个男人还是和从前一样可靠，“我先代我哥谢谢你了。”

“不用谢，我只是在履行我未完成的承诺而已。”话锋一折，鲁大道也抛出了积郁在胸中多时的困惑，“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按照你哥的说法，当年，最后一战结束后，系灵人以自己的血重塑了游默，为灵族保留了希望的火种，可为什么……系灵人在离开之前没有给游默系灵？没有系灵的灵族人跟普通人几乎没有任何差别，甚至无法进行代际更迭。一旦本体死亡，这颗希望的火种也就随之凋零，系灵人的心血也就白费了，灵族最终还是无法逃脱灭绝的厄运。为什么？我想不通。”

鲁大道之所以敢明目张胆地说这些话，是因为他对998班的环境了如指掌。998班教室内虽然有监控，但不存在窃听设备，所以他可以放心大胆地和游艺讨论这些“禁忌”。

但游艺却没有他这么大胆。

游艺瞪大眼睛左右环顾一圈，对于这个肌肉男的毫不顾忌深感慌张，“嘘！你小点声！这种话要是被别人听到了，我们就都完了！”

“放心，我用我的生命向你保证，我会照顾好你侄儿的。”鲁大道信誓旦旦地举着拳头。

游艺皱眉白了他一眼，内心还是相信他的，“你的疑问，我也不清楚。事实上，我也问过我哥，为什么小默的眼睛里没有神，而我哥的回答是：不需要。不需要你明白吗？我哥其实是想让小默做个普通人。”

“但我不觉得系灵人会让游默做个普通人。甚至，毫不客气的说，系灵人才是游默真正的父亲。游默既然被原液重塑过，就已经失去了自然人的那部分，就已经成为了一个独立的灵族人。既然是灵族一员，必然要承担起重振灵族的大任，系灵人怎么可能会让这颗独苗在这病入膏肓的世界随时面临着死亡威胁？那可是灵族唯一的希望啊！”

游艺使劲摇着头，“我也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只有我哥自己知道，外人无从知晓。”

“唉……”鲁大道长叹一声，感觉十分无力。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系灵人遭逢意外，而游默又没有被系灵，那么一切就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