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赶来围堵在路口的轿车望田兴叹,他们悬挂不够,根本跑不了这种烂泥路。几人端着手枪下车,一个个跳脚怒骂,因为是村庄地带,还没嚣张到开枪射击的地步。
陆地巡洋舰车窗降下,露出一只比这中指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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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犬吠渐行渐远!
随着天光渐渐大亮,搜山队终于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追剿。好在,情急之下,能够拿来的只是几只看家护院的土狗,如果是军犬,那就不是一般的麻烦。
叶苏秦双臂支撑在悬崖峭壁上,这是仅能够容纳一人的天堑,坐落在裂开的山体中央,四周是漫无边际的绿色植被,密密麻麻,层峦叠嶂,目之所及,都是高耸陡峭的岩壁和**的岩体山麓。
这一处,正好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夹缝过道上,来的路处处充满危机,除了捕猎的陷坑外、还有自然缔造,鬼斧神工的陡峭岩坡,上面长满滑溜溜的苔藓植被,稍不注意就会滑落悬崖。
也正是因为这样独特的地理环境,让叶苏秦一伙躲过了追捕。
当晚,看到一辆辆越野车冲出厂房的时候,叶苏秦果断就往后跑,好在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大概方位和附近的地理稍稍还是有些知晓的。
他专门选择那种不利于越野车行驶的道路跑。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复杂的地形,逼迫对面只能徒步下来追。
虽然叶苏秦背着伊莲娜这个累赘,但是他本身就是纳米携带者,体力和运动神经跟正常人,简直是两个科属的生物。背着七十多斤重的伊莲娜,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如履平地。
这边闹得太欢,吸引来了绝大部分目光。
也好,给韦德和老唐那边减轻压力,韦德那边不好说,这个人水平有,但不是很高,这点从两人执行任务中能够看出端倪;老唐则完全不用担心,这人处事风格和架势,就是那种老而弥坚的老油条。
一滴汗缓缓自脸颊滑落,滴落在七八米深的悬崖下,发出啪的一声轻微细响。他侧耳细听,方圆上百米内没有任何人为制造的躁动和声音,他稍稍放下点心来。
他保持双手撑住两壁的动作已经很久,肌肉因为长时间的固定而变得酸软疼痛。尤其背上还架着一个人。
伊莲娜伤势很重,两枚步枪弹,一枚打在小腹,套着防弹衣,但巨大的子弹动能打断了她一根肋骨,一枚打在肩膀上,是个贯穿伤,但血流不止,逃亡途中,叶苏秦寻个间隙给她稍稍包扎了一下,至少血不流了。
这些还是外部伤害,最重要的是面积不小的烧伤,尤其背部,贴靠在车厢壁上,被灼烫的铁板燎起了一大块。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得不到休息和治疗,也没有无菌环境提供,伤口在持续恶化,尤其现在这种潮湿阴暗的糟糕环境,更一步加剧了病情。
现在最重要的是,寻一个干燥的环境,进行基础治疗,不然伊莲娜这条命捡不捡的回来,难说得很。
叶苏秦沿着山壁缓缓滑下来,小心翼翼落入涧底,头上不断有细蒙蒙的水汽滑落下来,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湿透了,是那种阴湿,衣服薄薄一层贴在身上,分外难受。
他深一脚,浅一脚,在大量腐殖质上行走。山涧底部常年阴暗潮湿,孳生了大量昆虫细菌,还有厚达一尺,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味的腐殖质,如同在地面上贴了一层由烂泥做的皮肤。分外令人不舒服。
头顶肆意滋长的藤蔓跟植被把整个天空包裹得严实,阳光只能勉强穿过缝隙,留下光怪陆离的斑点。
叶苏秦就在这样光怪陆离的斑点中行进。
背上的伊莲娜发出低沉的痛苦呢喃,叶苏秦一搭额头,坏了,起高烧了。
视野之内,是一片黑色空洞的空间,是一处极其隐秘的山涧,两侧高大的石壁夹杂着仅容一人通过的间隙。前后都一样,光洁滑腻,虽然突石嶙峋,但是想要在滑不留手的山壁上再爬上去,怕是千难万难。
唯一之路只能顺着山涧缝隙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竟然在上的干枯藤条,叶苏秦先把伊莲娜放了进去,然后自己侧着身子进入。
他三下五除二把伊莲娜脱光,点了一堆火,衣服架起来烤,同时拔出匕首。
目光不受控制的飘向那一对波涛汹涌的乳峰,孤男寡女,一时间叶苏秦竟然有些耳红心跳,不过他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下去心中的躁动。
救人要紧。
子弹打出的贯穿伤口,情况不容乐观,血没有结痂,还在往外渗。
叶苏秦把匕首烧得两面发红,折下一截木棍塞在她嘴里,一把将滚烫的匕首摁压在伤口上。
昏迷中的伊莲娜猛然双目圆睁,整个人仰卧了起来,嘴里嗬嗬嗬的发出压抑已久的痛苦声音,可惜因为含着木棍的原因,没有传递出来,只化作一声闷哼,兜头再次摔倒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
连续两下,伊莲娜整个人虚脱了,浑身冒着汗水,双眼无神注视着洞窟顶部。那是彻底虚脱的征兆。
叶苏秦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叠治疗烧伤的草药,以前训练营教导野外特训的时候,教官提过一嘴,至于有没有用,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他把草药细细碾碎,用刮子小心翼翼涂抹在伊莲娜的后背,此刻她浑身无力,只能任由对方摆布。
一开始涂抹还会间接性震颤,不过随着时间推移,这种肌体正常反应慢慢弱了下去。草药浸入肌肤有点丝丝凉凉,带着些微的疼痛感,并不强烈。
伊莲娜渐渐能够习惯这种像毛毛虫在攀爬的瘙痒。
叶苏秦扯下晒干的衬衣,寻了一块干净的地方,用力扯成布片,给她环腰包扎起来。
随后把衣服给她套上,山涧有些冷,伊莲娜重伤在身,受不了风寒。
烘烤过后的衣服带着一股暖洋洋的气息,随着一口热汤灌下,伊莲娜的精神好了很多。
一整个白天,叶苏秦都在忙活,他打了一只野兔,剥皮去内脏,在小溪里收拾干净,半只下锅煮了一锅肉汤,半只插在木棍上烧烤。
所谓的锅也不过是一块凹下去的大石块。
伊莲娜胃口奇差,叶苏秦用芭蕉叶裹着肉汁送服了一点下去,咬了几口兔腿就吃不下去了。
“不吃饭,哪来力气,你现在需要食补,就算胃口差,至少也得糊弄下肚子,强迫自己吃点下去。”叶苏秦呵斥道。
伊莲娜低着头,茫然摇了摇头,眼神迷茫,带着一点令人心痛的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