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咒骂着,一边疯狂地发泄着积压了一整天的屈辱和怒火。
此刻的他,与白天那个重情重义、悲天悯人的“贺董”,判若两人。
这,才是他贺建军最真实的一面
直到玛丽娜被打得奄奄一息,遍体鳞伤的时候,贺建军才叫来了两个手下。
“拖出去。”
然后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好好复盘今天的一切,思考下一步的棋该怎么走。
两个手下不敢多言,连忙上前,一左一右地架起几乎无法站立的马丽娜,将她拖出了别墅大厅。
“嫂子,您没事吧?要不要送您去医院?”
“是啊,嫂子,您别往心里去。大哥就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在气头上,所以才……您忍忍,这阵子过去了就好了。”
他们的劝慰,在马丽娜听来却是天大的讽刺。
忍忍就过去了?
她忍了多少年了?
从一个被他金钱和魅力吸引的无知少女,到如今这个被圈养在笼中的金丝雀,她得到的除了奢华的物质,就是这种不定时的、毫无尊严的殴打和发泄。
马丽娜早已心灰意冷。
她没有哭喊,也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用手背狠狠擦掉了嘴角的血渍。
她一瘸一拐地走向自己那辆红色法拉利。
马丽娜漫无目的地在城市的街道上狂飙。车窗大开,冰冷的夜风灌进来,吹干了她脸上的泪痕,却吹不散她心底的寒意。
最终,法拉利停在了酒吧门口。
这里龙蛇混杂,音乐声震耳欲聋,闪烁的灯光晃得人眼晕。
马丽娜踉跄着走进酒吧,径直坐到了吧台前。
她身上的真丝睡裙有些凌乱,精致的妆容已经花了,脸颊上甚至还带着未消的指印,
“给我来最烈的。”
一杯、两杯、三杯……
她一杯接一杯地灌着自己,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她的喉咙,让她暂时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和心里的屈辱。
她就像一个溺水的人,疯狂地想用酒精麻痹自己,沉入无知无觉的深渊。
今晚,她就是想烂醉,想堕落,想用酒精和尼古丁,把那个男人留在她身上的所有痕迹,连同她最后的一丝尊严,一同烧成灰烬。
她这副失魂落魄却又风情万种的模样,很快就吸引了不怀好意的目光。
几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小青年注意她很久了。
他们看到她开着法拉利进来,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眼神立刻变得活泛起来。
“美女,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哥哥们陪你喝两杯?”
马丽娜头也没抬,像是没听见一样,又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
“呦,还挺横。开法拉利了不起啊?瞧不起我们兄弟?”
黄毛觉得在兄弟面前失了面子,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猥琐。
他伸出手,想去捏马丽娜的下巴:
“来,别绷着个脸嘛,给爷笑一个。”
“滚!”
马丽娜终于有了反应,她猛地一挥手,狠狠拍掉了黄毛的手。
“给脸不要脸是吧?”黄毛的脸色当场就沉了下来。
“你他妈知道老子是谁吗?敢跟老子动手!”
另外几个小流氓也围了上来,不怀好意地将马丽娜困在吧台的角落里,眼神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
“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马丽娜醉眼朦胧,却仍在奋力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