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牧荑听后不是一般的惊讶。

到目前为止，永生试剂在临床实验中所体现出来的效果并没有大家预料中的那么理想，甚至具有致命性的负作用，并非人人都可以承受。

许牧荑谨慎地问：“叶耀华什么年纪？”

“跟我一样，零零后。”李南鸿道：“他是个铁血军官，癌细胞虽然拖垮了他的身体，但意志力还在，可以试试。”

“都已经熬到了肺癌晚期，估计身上都没几两肉了吧？”许牧荑不容乐观地追问：“你就不怕他大步一迈，直接跟着首脑走？”

“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李南鸿道：“永生试剂虽然不一定可以让他永生，但可以杀死他体内的癌细胞，这个是肯定的。以他的军人意志，我相信他一定可以熬过副作用那一关。”

“你还是让冯教授去吧，他才是YS实验试的首席。”许牧荑怯怯地说：“万一叶耀华死了，我可承担不起那个责任。”

“冯教授离开方舟城，必要经过国会的审批。”李南鸿道：“泰勒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有所了解，到时一表决，这事肯定胎死腹中。泰勒不会允许冯教授去远东为叶耀华治病，这不符合他们西方群体的利益。”

“说得好像我出城就不用经过审批一样，搞笑。”许牧荑郁闷道。

李南鸿笑道：“别太高估自己，你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助理，怎么能跟冯教授比？估计泰勒连你的名字都没有听过。放你出城就跟放一只小蚂蚁那样简单，我随便开个条子就可以让你自由进出，不需要国会讨论。”

“在YS实验室，像我这样的小蚂蚁还有几十个，你就不能找别人？干嘛非要让我去。”许牧荑斜着白眼，咕隆道：“天下哪有你这样的舅舅。”

“因为我只相信你。”

“……！！！”

突如其来的认同感，让许牧荑无言以对。

曾经的她确实很想离开方舟城，做梦都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可现在不同，现在张夜已经被调到金星挖矿去了。外面那个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已经没有她想见的人。那么，还有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挑战核冬天的虐杀力量吗？

别说什么医者父母心，那是医生的事情。

她不是医生。

当年她读的专业也不是临床医学，而是生物科学，只不过在后来的工作中有幸接触到了可以扼杀癌细胞的医疗技术而已。

许牧荑越想越郁闷，问李南鸿：“那个叫叶耀华的人，真的那么重要吗？值得你的亲外甥女去冒险？”

“他是远东地下城的最高长官，身上肩负着两千万难民的希望，你说重不重要？”见许牧荑哑然无语，李南鸿又安慰道：“你放心好吧，我会让唐羽翎陪你一块去远东，有她保护你，就算碰到了撕裂兽也没事。”

“好吧。”许牧荑无奈道：“事先说好，如果叶耀华扛不住永生试剂的副作用，出了什么意外，我可不负责。”

“不管结果怎么样，所有责任，我会承担。”李南鸿叮嘱道：“待会让我唐羽翎来找你，记住，你们出城的时候，不能跟出入境检查站的人说你们是去远东救人，要说你们是去野外搜集撕裂兽的基因。”

“知道了，跟我妈一样啰嗦，我又不是傻子。”许牧荑不耐烦地催道：“你赶紧出去，我要换生态战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