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温小姐看起来那么和善的一个人,会有这样的老公?
她上下打量,有些质疑。
闻晏臣从口袋里掏出结婚证,打开。
“您可以放心告诉我她的下落!”
李妈再三确认了结婚证的真实性,才缓缓开口:“既然您是温小姐的未婚夫,那我没什么好隐瞒的,前段时间,我确实是在郊外别墅伺候温小姐的饮食起居,她还带着一个孩子,应该是被人绑架了,后来,她托我买了药,她骗那些人吃了药,自己带着孩子逃了!”
“她逃到哪里去了?现在人在哪?”
闻晏臣激动,他恨不得现在就奔到温颜的面前。
“这……我不知道啊,从那之后,京市那边就说温小姐不需要我照顾了,我就没有在去过那里了!”
“您真的不知道她在哪?我求您告诉我她人在哪里!”
闻晏臣似乎把这个陈妈当做自己的救命稻草。
如果连陈妈这条线索都断了,那他真的不知道要去哪里找温颜。
他打起的十二分的精神,立即萎靡了。
温颜现在在哪里?
在瑞士人生地不熟的,她还安全么?
小月亮怎么样了?
即便是曾叔告诉他了,小月亮被这里的专业医疗人士救治了,但他仍然不放心。
“您请回吧,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
闻晏臣点头,眼眶猩红,离开了陈妈这里。
他现在就像是一个无头苍蝇一般,随意的乱逛。
*
瑞士的冬天比京市的冬天还要冷一些。
小月亮被裹得严严实实的。
戴了围巾和棉帽子。
温颜自己也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两个人走在被厚厚积雪覆盖的马路,看着周围的风景。
木屋的屋顶上堆积着蓬松的白雪,烟囱里冒着缕缕白烟。
街道上,雪花飘落,宛如一只只洁白的蝴蝶在翩翩起舞,人们都穿着厚厚的冬装,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的脚印。
温暖的灯光,洒在雪地上,与头顶的星空相互辉映,抬起手的瞬间,似乎能触摸到天上闪烁的星辰。
马路上很快就升起了雪雾。
一辆银色的跑车疾驰而来,忽然在马路上打了个旋,轮胎碾过薄冰发出刺耳的嘶鸣,车身像失控的陀螺甩向护栏,“哐当”一声巨响撞断雪覆盖的栏杆,侧翻着滚进路边的绿化带。
积雪被撞得飞溅如雾,跑车车顶朝下陷在雪地里,挡风玻璃碎成蛛网,车门扭曲变形。几秒钟的死寂后,引擎盖下冒出缕缕黑烟,橘红色的火星顺着断裂的油管滋滋往上窜,橡胶燃烧的焦糊味混着雪的寒气弥漫开来。
车轮还在徒劳地空转,带起细碎的雪沫,车身因内部的高温微微震颤,黑烟越涌越浓,已经有淡蓝色的火苗从引擎缝隙中舔舐出来,舔向沾满雪水的车身。周围的雪地被引擎余热融化出一圈湿痕,远处雪峰依旧静谧,而这团即将燎原的火,正在纯白的世界里撕开一道焦灼的裂痕。
“哇”小月亮被吓哭了。
她指着侧翻的车道:“妈妈,车快着火了,里面的人要死了!快点救救他!”
周围的人群,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除了窃窃私语,都是袖手旁观。
温颜蹲下来安抚小月亮:“月亮,你在这里乖乖等着,妈妈去救人!”
“嗯!”小月亮有些害怕,但是她知道,妈妈是个医生,救人是医生的天职。
雪雾里,温颜踩着齐膝的积雪狂奔而来,靴底碾过碎冰发出咯吱声。她冲到侧翻的跑车旁时,淡蓝色的火苗已窜起半尺,焦糊味呛得人睁不开眼。
“喂!能听到吗?”她拍打着扭曲的车门,指尖触到滚烫的金属,猛地缩回手。
车窗碎玻璃混着雪粒簌簌掉落,隐约看见驾驶座上的男人——额角渗着血,银发被雪水濡湿贴在颊边,睫毛上凝着碎冰,即便脸色惨白,轮廓依旧锋利得像阿尔卑斯的冰棱。
火苗已经舔到了车门把手,女人咬牙拽住变形的门框,用尽全身力气往外扳。
金属摩擦的锐响刺破雪雾,她手心被玻璃划出道血痕,却没松劲。
“快!伸手!”
男人缓缓睁开眼,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在火光中亮得惊人,他挣扎着抬起身,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了女人递来的手腕。女人借力将他往外拽,男人半个身子刚探出,车内突然“嘭”的一声爆燃,火舌瞬间吞没了后座。
她死死拉住他往雪地里扑,两人滚进厚厚的积雪中,溅起的雪沫浇灭了他外套上的火星。
男人撑着雪地坐起身,额角的血滴落在白雪上,像绽开的红梅,他望着女人沾着血污和雪粒的脸,冰蓝色的眸子里翻涌着未散的惊悸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谢谢你,救了我!”男人低沉的声音扬起之后,跟着就晕倒了过去。
温颜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将她和这男人都带到了医院。
路上,温颜扯了的衣衫,为男人包扎了伤口止血。
简单的在医院包扎了自己的手,温颜确认男子无事儿就准备离开。
刚走下医院的电梯,就被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给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