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闹一番后,叶江把她抱在怀里,手把手教她弹钢琴。
温如许惊讶:“没想到三哥还会弹钢琴?”
叶江勾了勾唇:“这有什么奇怪的,生在我这样的家庭,不会弹钢琴才奇怪。”
温如许抱住他手臂撒娇:“那你弹一首信仰。”
叶江笑着捏了捏她鼻头:“我弹你来唱。”
于是那天夜里,叶江穿着白衬衣,袖子挽到手肘,优雅地坐在钢琴前,如童话里的王子般,十指熟练地弹奏着钢琴。
温如许站在他旁边,随着他弹奏出的曲调,将一首信仰完整地唱了出来。
一曲结束,叶江把她抱在腿上,目光深邃地看着她:“刚刚唱的是心里话吗?”
温如许眨了眨眼,故作不知:“什么心里话?”
叶江抚摸着她脸,声音低沉地说:“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
温如许:“哎呀,那只是歌词而已。”
叶江:“那你呢,许许,你爱我吗?”
温如许回神,泪水已经打湿了袖子。
司机出声询问:“姑娘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温如许抽噎了下,带着哭腔回:“没,没有。”
司机安慰道:“除了生死,没什么是大事。”
温如许哭得更凶了,嗡一声,直接哭了出来。
司机被吓了一跳,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抖了下。
“姑娘,抱歉啊,是家里老人,还是什么人?”
温如许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前面。
什么人?
叶江是她的什么人?
他们在一起的那三年,说是男女朋友,但其实没有被任何人认可过。
而叶江向来离经叛道、我行我素,从不在乎旁人的眼光。
他只需要她一心一意地跟着他,不离开他就行,至于他们的关系,他压根儿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可是她在乎啊,所以她难过。
温如许只是哭,没回司机的话。
司机没再多问,默默加快了速度。
下了车,温如许没急着进小区,站在路边平复情绪。
夜里风寒,吹在身上冷得直打哆嗦。
温如许裹紧外套,走进一家小商店,低头看玻璃柜里的烟。
她将摆出来的所有烟都看完了,没看到泰山佛光。
“有泰山佛光吗?”她问收银员。
收银员:“没有。”
温如许记得叶江最爱抽泰山佛光,除了这个,别的他也抽,比如大金砖,和天下,不过那是在没有泰山佛光的情况下。
看了一圈,只看到紫色包装的和天下。
温如许随手指了指:“给我一包和天下。”
收银员问:“你是要硬盒还是软盒?”
温如许分不清这些,只是听到软硬,潜意识里认为叶江应该是抽硬盒。
“硬盒吧。”
收银员听着她茫然不确定的语气,以为她是给男朋友买,于是便给了她一包硬盒常规。
硬盒分常规和细支,常规的焦油含量高,细支的焦油含量低。
一包一百,温如许扫码付款,买了烟,顺便又买了个塑料打火机。
走出商店,温如许拆开烟盒,抖出一根烟,生涩地含到了嘴里。
就在她准备点烟时,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温小姐。”
温如许转过头,看到是李方远,叶江的贴身秘书,她有种偷偷抽烟被老师抓到的心虚感,吓得嘴里的烟都掉到了地上。
李秘书走到她面前,看了眼她身旁的行李箱,知道她应该刚从北城回来。
“您节哀,叶总在天之灵,一定不希望您太难过。”
温如许重新抖出一根烟夹在指间,故作轻松地扬起唇:“我没有难过。”
李秘书点点头,弯身将她掉在地上的烟捡起来,走向垃圾桶。
温如许看着李秘书的背影,问道:“李秘书,你今天怎么没去参加他的葬礼?”
李秘书脊背僵了下,背对着她回:“这边的养老项目离不开人,谢助把我调了过来。”
温如许狐疑地问:“你不是叶江的秘书吗?谢昆琦调你过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