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客厅大门被门外的男人撞得砰砰作响,门闩上插着的铜制插梢剧烈抖动。
“孙叔叔,赵梅阿姨在楼上!不在这里!”
成和居民楼三楼的租房内,苏晓晓害怕的躲在卧室中,透过门缝,紧张的盯着不断被撞击的客厅大门。
苏白走后,苏晓晓听从他的安排,一直乖乖的呆在卧室,不去给人开门,也不去接触怪异的红光。
苏晓晓其实并不期待楼下摆摊张叔叔的煎饼果子,她期待的是哥哥苏白平安归来。
苏白,才是她的一切。
如果没有苏白,她现在依旧是那个在孤儿院受人欺凌的残疾孩子,每天忍受着其他孩子的霸凌,每天被人指指点点,每天都……毫无希望。
但苏白,她的哥哥,给了她希望,给了她现在的生活,在黑暗的世界中化作一束光照亮了她!
苏晓晓在心里默默的为苏白祈祷着,一刻也没有停。
也不知过了多久,客厅的大门忽然传来敲门声。
苏晓晓不敢说话,更不敢去开门,她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外面变成了什么样,但是楼下传来的每一声惨叫都让她害怕。
即使男人大喊着让她开门,她也不敢。
直到现在,门外的男人开始不顾疼痛的撞击木门,眼看大门即将被撞到,苏晓晓才迫不得已开口。
苏晓晓认识这个男人,正是四楼的邻居赵梅阿姨的丈夫孙隆军。
孙隆军整天只知道喝酒,夜不归宿,每次回家经常敲错别人家的门,还常常吐在别人的门上,邻居们都非常不待见他。
“张叔叔,不要再撞我家门了,赵梅阿姨在楼上!”
苏晓晓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整个人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无形的恐惧侵袭着她的意志。
苏晓晓盯着大门,她本以为告诉了孙隆军,他就会离开。
但很快她就失望了,门外的孙隆军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他像古代的攻城椎一样,不知疲倦的狠狠的撞击木门。
孙隆军——失控了!
大门前,孙隆军的瞳孔中闪烁着暴戾和象征疯狂的红芒,一次又一次的重重撞击着木门,他用手锤,用脚踢,用身体撞!
一次又一次!
终于。
撕拉!!
链接木门和木框的铰链连带着钉子被生生从门框中扯出,插在门闩的插梢扭曲变形,最终破裂。
租房的门砰的一声撞开,砸在地上,溅起一阵灰尘和被撕裂的木屑。
“赵梅!”
失控的孙隆军踩在倒塌的木门上,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手中的酒瓶被他扔到墙壁上裂开为一地碎片。
他已经完全变成了红月感染者,没有一丝理智。
现在的他,只知道发泄自己的怒火。
卧室中。
苏晓晓看着门缝外的男人,双手死死捂着嘴巴,强迫自己不被心中的极端恐惧吓出声。
眼泪不争气的落下,苏晓晓太害怕了。
从哥哥离去到现在,她一直处于恐惧当中。
楼下传来的大声惨叫,大街上疯狂喊叫的人们,还有不断滴滴作响的汽车警报声,爆炸声,哭泣声,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哥哥,你到底在哪儿?”
苏晓晓泪眼婆娑,在心里呼唤着苏白的身影,这是她抵抗恐惧的最后一丝希望。
“赵梅!”
“你为什么不给我开门?!”
“为什么?!”
孙隆军愤怒无比,在客厅肆意破坏,沙发、椅子、老式有线电视机,凡是能拿得动的,都被他摔成了没用的垃圾。
断裂的木板、假皮撕碎的沙发,扯断后呲呲作响的电线……
苏晓晓看着自家的仅存的家具被这么破坏,虽然心痛,却也不敢有任何动作。
客厅,失控的孙隆军没有找到赵梅,他冲进了苏白的卧室。
“赵梅!”
苏白卧室传出孙隆军无能的怒吼,以及家具被摔在地上破坏的沉闷响声。
苏晓晓一只手捂着嘴巴,另一只手推动轮椅的车轮,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向后移动。
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想方法保护自己!
“赵梅!你到底在哪儿?!为什么不给我开门?!”
满身酒气的孙隆军从苏白卧室走出,客厅落下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他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