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今哭的眼睛都肿了，“我们就不该骗他，他明明是执行了任务途中遇到了危险的，钟老，那个伤口一直不见长好，真的没有别的微量元素吗？”

“微量元素我们查过了，没有的，在他消失的这一个月，这期间发生过什么事情，我们一概不知。”

“只知道他是被飞船送回来的。”

“能瞒他到现在，也是不容易了。”钟老再次叹气，“但现在上面盯得紧，都觉得还是要将他关起来的好。”

方今肯定是不同意的，她好不容易给陈一输入了那么多‘故事’过往，现在要是关回去，那就真的全毁了。

“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被那个大蜘蛛带走的。”

“可是钟老，现在他已经回来了，你们也给他做了无数检查了，他只是记忆混乱，但除了我们给他输入的故事，他之前的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所以这才是可怕的。”钟老看着病房里被很多教授围着的陈一，他拿他一直当儿子看待，所以他比方今还要担心。

“他遗失的记忆偏偏就是在外面这一个月的所有。”钟老提及这件事也是后背发麻，他们当时冲到陈一身边的时候。

就看见他的身体慢慢变成了灰烬，消失了。

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但却在一个月之后他们接到了来自一个飞船的警告，说是带着他们的人回来，不要击落。

钟老当时心里就觉得是陈一，抱着侥幸的心态没有击落，果然在里面发现了陈一。

走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回来的时候陈一还是那样子的，不同的是他看起来好像更年轻了些。

“他现在应该是分清现实和故事了。”方今低垂着视线，蓦然抬头看着钟老，“当时我牺牲了自己，为他营造一个不存在的世界，是不是错了？”

“这是当时最好的办法。”钟老今天只剩下叹息，“但我没想到这件事居然只维持了几天，短短几天他就已经反应过来了。”

“顺其自然吧，但现在你的任务依旧不变，观察他。”

外面在谈论，里面的教授也在讨论陈一现在的状态，他们使用了无数的精密仪器，已经检查过陈一了。

他每一个毛孔都没有放过，并没有发现有外来入侵者留下的什么东西。

陈一醒来，又是在三天之后，但此刻的他面如死灰，他大脑里面的记忆完全混乱，一会儿是方今刻板的模样。

一会儿是方今跟他一起探讨人生时可爱的模样。

还有赛斯，钟老，幺妹，他们为什么都变了？

这中间他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他没有召唤外面的陪护人员，就那么安静的躺着，此刻的他其实还是没想明白。

难道这一切都是冷蛛在搞怪？

可是为什么这么真实呢？

直到钟老进来，陈一才偏头看他，他张了张嘴，问道：“钟老，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希望你不要隐瞒我。”

“你现在的情况就是......记忆混乱。”

“我知道我现在记忆混乱，但我想知道我的哪段记忆是真实的。”陈一指了指自己的腹部，问道：“这个伤口，是我在对付冷蛛时受的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