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总是卖命得很,自从那日说要画画,倒也没有当真找个夫子过来,不过这画画之事,却是一日都不曾断过的。
穗儿曾一度认为,夫人怀了孕是不是便改了性子。要知道她向来对于这些‘大家闺秀’的技能,不甚感冒的。
不过今日这事儿也是反常,由不得穗儿不重视。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瞧你这大惊小怪的样子,怎么说也是有身子的人了,怎么比得了从前,昨晚睡得不好,这会儿便想躺一会儿,补补觉。”
八宝儿展颜一笑,安慰穗儿一番,这丫头便也好好儿的了。
“嗯,夫人没事就好。”
穗儿一想也是,八宝儿到底是怀着身子的人,郎中都叮嘱过了的。
夫人有时劳累也是正常。
这一段插曲便这样过去了,谁也没有注意八宝儿与往日有何不同。
八宝儿也很快将这事儿忘记了,好在那布行的人再没嚷着要见八宝儿,似乎那件事并没有在八宝儿的生活中留下什么痕迹,便消失不见了。
当然,这不过是八宝儿以为罢了。
“老爷,我有点儿事儿想跟您商量商量。”
石敬德最近一瞧见大富便有些头大,因为每次都没什么好事儿。
“嗯。”
从鼻子里吭了个气儿,算是回答了。
大富仿佛吞了一嘴驴毛,倒是让他说是不说?
“老爷,您上回让老奴去监视那周氏的事儿,如今已有眉目了。”
“嗯?之前不是就有消息了吗?”
石敬德头也没抬,周氏之事已经与今日相去甚远,他如今信心满满,八宝儿已经有身孕了不说,他已经能感觉到如今八宝儿对他深深的依恋。
当真周氏有什么不轨之心,他收拾了便是,便是八宝儿知道了,只要不过分,相信都能接受得了。
不过,以如今他家的本事,收拾个个把儿人想来不在话下。
只是这收拾也分种类,他的想法是,最好让这家人永远都不要出现在八宝儿的跟前儿,尤其是这个什么周氏,梁氏。
以前便觉得那个什么周山一家是极品了,然而那家人也有一样好处,那就是知道什么叫怕。
自从八宝儿嫁给他之后,那周山从未上门闹腾过。
倒是他那小媳妇儿,上门求过几次活计,都被他叫人打发了。
笑话,这家人,他向来是有多远躲多远,怎么可能还跟这种人有所牵连。
周山那一家子尚且不说,起码没有周氏、梁氏这么作死。怎么说,自己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石敬德对于周氏没有丁点儿好感,若她当真是为了六斤进学的事儿也就罢了。
倘若不是~~~
“老爷神机妙算,之前虽然也有消息,只是都是芝麻绿豆的小事儿,不值当的惊扰老爷不是?”
说来大富也是觉得有苦难言,当管家难,当个称职的管家更难,当个跟班儿和管家一体的管家那是难上加难。
“行吧,你且说说情况,我这心里也能有个谱儿。”
石敬德将画笔一放,便也准备听他细讲,自从知道八宝儿开始对画画感兴趣之后,他便时不时手痒,一有空便拿出东西来捯饬一番。
大富见石敬德收了笔,心里还好受些。
“那周氏回去的那几天都没有事儿,家里一个人可疑的人都没有来过。那日她能进来倒也不是谁给她做了内应,门卫的李师傅没抗住**,喝了她带的酒,这便让她有机可乘,进门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