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几乎每一下都要把铁门敲碎的样子。

“哐当！”铁门上的小窗口打开，这次博士那张食人花一样的脸，竟然没有在窗口后面出现。

又是“哐当”一声。

门被打开。

陈尘意外的发现，开门的竟然是小墨水。

女孩遮住脑袋的兜帽已经揭开，露出了那张精致却又充满了金属感的脸庞。

“怎么是你开门？老东西干嘛去了？”陈尘大呼小叫地进屋，门在他身后“哐当”一声关闭。

一面脏兮兮的帘子立在房间的一个角落，帘子后面有人影晃动。

陈尘走过去，从帘子旁边探头看进去。

帘子遮着后面的一间更大的房间，房间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机械，墙上挂着许多义体零件，一张手术台上，躺着一个浑身鲜血淋漓，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皮肤的人。

手术台旁边还挂着一张皱巴巴的布一样的东西。

陈尘忽然反应过来，挂在手术台边的，正是这人的皮肤。

“你在拔这人的皮？”他有些震惊地问。

“老夫在给他更换义体，包括人造皮肤。”砰砰博士头也不抬地说，粘满血迹的双手在摆弄着一抬顶端有金属钻头的机器，“他要更换金属义体，还有换上更加具有韧性的皮肤，这样才能在擂台上赚钱。”

“这是一个拳手？”陈尘立刻明白了，“他有多少钱可以去参加这种使用科技的擂台比赛？”

“钱确实不多。而且还是借了短期高利贷，但也不够，没有愿意接他的业务！终于有人介绍他来我这里，但已经到了还高利贷的时候了。”

砰砰博士手里的电钻“乌乌乌”的转动起来，“所以，付了手术费后，他的生物皮，内脏，还有一部分生物脑，比如小脑和脑桥，就会先偿还一部分高利贷。剩下的钱，擂台上打赢了，得了奖金再还。”

“如果输了呢？”陈尘问。

砰砰博士手中的电钻，已经开始对准这人的头盖骨，钻了下去。

“输了就再也没有这样的烦恼了。他的剩下的生物脑，已经有人预定了。不过那种手术就不是在我这里做了。买家都把医生安排好了。”

陈尘转身离开了博士的工作间，来到外面房间。

小墨水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低垂脑袋，精致的小脸看着脚下。

那天晚上他与艾琳和安迪，在孤儿院门口分开后，先回的家，带着小墨水来的博士家，将身上的战斗义体拆卸下来。

砰砰博士检查了一下安威斯坦，有些意外地说，“竟然没有任何损坏！你遇到的对手全都是弱鸡？连点像样的反抗的没有？”

砰砰博士当时说话的表情，与其说是为他没有遇到危险而松了口气，不如说是这副战斗义体表面竟然没有出现一丝刮痕，无法收更多钱，而感到遗憾！

他坐在女孩身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要不要问问她，自己没在的时候，在家有没有好好吃东西？

前世中，他对自己妹妹就是这么说话的。

砰砰博士的工作间，继续传来电钻转动，敲击骨头，电锯锯骨头……各种这样的声音。

“痛吗？”

小墨水忽然打破了沉默，轻声问道。

“什么？”陈尘一愣，反应过来，呵呵笑着说：

“还好！不需要更换自然体，那东西只是安装在身体表面，就打了几颗螺钉在体内。安装和拆卸，都打了麻药的。这吝啬的老头给我使用的麻药居然质量还不错。”

小墨水轻声“嗯”了一声。

“这声音我听过。”小墨水轻声说道：“在那个地下停车库里，妈妈还没有死的时候，他们就是这么做的。他们还端来一盘肉，问我要不要尝尝妈妈的味道。”

小墨水抬起头，轻声问道：“你走之前，教我的，我都已经学会了。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