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们判卷子的速度是很快的，上午考完试，下午就出成绩了。各人对自己的水平还是有一个大致了解的，考好了，自然喜不胜收。考差了，也只能自认倒霉。还有几个铤而走险的倒霉蛋儿，因为作弊被抓到，理所当然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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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是《机甲养护与维修》这门课笔试。

李悠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一门讲究实操的课程要如何出笔试的卷子。星期一晚上，老师傅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所有人，明天上午九点，准时在智脑教室集合。本门课的笔试，将于线上进行。”

这则通知，令许多人眼前一亮。线上考试，那不就意味着有机会偷偷用搜索引擎查找答案了吗？

屏幕前，老师傅流露出意义不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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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早上九点，《机甲养护与维修》的笔试正式开始。

老师傅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翻看着报纸。面前桌上，放着一杯热腾腾的茗茶。他一早就在这里等着了。人一上了年纪，觉就变少了。自打成为科任老师，他就没有在七点以后起床过了。

同学们或说说笑笑，或勾肩搭背走进了教室。教室里人渐渐多了起来，今天的笔试时间为两个小时，九点到十一点。

人都到齐了。老师傅放下报纸，喝了一口醇香的茶水。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拔掉了网线。

“试卷以文档形式，已经在各位的智脑上打开了。”老师傅丢下网线插头。“考试开始。”

没了网络，搜索引擎也就派不上用场了。有几个人这才恍然大悟，敢情他们是被老师傅给玩儿了。

昨晚看到通知后暗自窃喜，以为可以偷偷用搜索引擎找答案的几个人此刻整个人都灰白了，呆呆地坐在座位上。老师傅冷笑一声，心说耍滑头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你们能想到的，我会想不到吗？

李悠耸耸肩收回目光，专注于面前打开的试卷上。

智脑教室不大，同学们紧挨着坐在一起。老师傅坐回椅子里，继续看起了报纸。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刚才还在灰白的几个人此刻小心思又活络起来，有人悄悄挪动屁股底下的凳子，往隔壁桌靠近一点。眼睛拼命往隔壁智脑上斜，都快成斜视了。

近了，近了！马上，马上就要看到答案了！

就在这个时候，隔壁桌的智脑自动熄屏了。

离答案只有一步之遥的男同学怔住了。讲台上，老师傅的声音幽幽传来：“不要想着做什么小动作。每一台智脑我都设置了‘反参考程序’，只要检测到有视线接近，智脑就会自动熄屏。”

那位悄悄挪凳子准备偷看隔壁桌答案的男同学放弃了，老老实实钻研起了考题。

但，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区区一个“反参考程序”，难不倒一些动手能力强的程序员们。

用杨琳的话来说就是，“那点聪明劲儿老不往正道上使”。

几个同学放弃了答卷，开始一门心思捣鼓起破解程序来。一个个代码、一行行指令妙笔生花般出现在智脑屏幕上。写一个破解程序不算太难，当一位男同学觉得大功告成并摁下回车键时，屏幕上突然跳出“键盘已锁定，考试不合格”的字样。

老师傅恰好也放下报纸看过来：“我说了，不要想着做什么小动作。你们能想到的，我会想不到？我走过的桥，比你们吃过的米都咸。”

那位被锁定了键盘的倒霉蛋儿灰溜溜如斗败的公鸡，起身离开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