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暮色降临。
这次来审讯程弈的是六组组长祖宏安。这家伙三十多岁,眉目间一副酒色过度的衰样。
此前进来审讯的至少是两名治安官,这次却只有祖宏安一人。
他一进来就立刻将门关好,看样子是有话想对程弈说。
“程弈,小伙子很年轻啊。才24岁就把买卖干这么大,真是令人钦佩。”祖宏安一进门就开始不着边际地说着。
程弈抬眼看着他,没做声。
“我之前就听说,你和五组的白副组长有一腿。本来我是不相信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看不出来你这白白嫩嫩的小男生还挺有一手。”
祖宏安靠近过来,在程弈面前用一副下流的表情接着说道:“那女人在**很能折腾吧?成天摆出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没想到竟然会喜欢你这种小男生。来,跟老哥说说,你们平时都是怎么玩的?”
“你有病吧。”程弈冷冷地说。
祖宏安反手一巴掌打在程弈脸上。他的手劲不小,程弈脸上红了一大片。
“小子,我劝你好自为之。白逸已经跑来闹腾一下午了。想让我放人,就她?还把副局搬出来压我。真有意思。”
祖宏安大概是拿白逸没办法,一肚子火只能撒在程弈头上。啪啪又给了程弈两个耳光。
“你知道吗?白逸现在就在我办公室里耍无赖呢,说什么不放人她就不走了。哈哈,多搞笑。可她拿我没办法,谁让局长和我一个姓呢。我表哥可是稳稳压她表哥一头嘞。”
祖宏安边说边绕到程弈身侧,话音刚落,他按住程弈的头狠狠朝桌子上磕。撞得桌子哐哐作响。
“不错啊,小伙子身体很棒,换个人这两下都快昏过去了,你却一点事没有。怪不得能征服白逸。有两下子。”
随后,祖宏安不知从哪扯出一根短棍,照程弈的后脑来了一下。
这下是真的有点昏了。程弈感觉脑后黏糊糊的,大概是被打出血了。
“要不是白逸那贱人捣乱,我关你两天也就放了。记得,你现在遭的罪都是白逸的错,要是不爽,下次你们上床的时候别忘了找她讨回来。”
然后又是一棍子。
程弈这叫一个气,手腕上的手铐其实根本锁不住他,他完全有力量破坏手铐反打回去。当然不是用蛮力挣脱,而是使用万象形具。
不过这里是治安局,在这反抗,万一上了某某名单,麻烦就大了。
要不是有所顾虑,他现在就想打回去了。
就在祖宏安还想继续施暴时,突然有人敲了敲门。他赶忙停手,不耐烦地吼道:“谁啊?”
外面的人没回应,却是直接推门进来了。
程弈一愣,之前他看到祖宏安将门反锁了,什么时候打开的?
祖宏安更蒙,他似乎还想呵斥来者,但看清来人后,立刻换了模样:“探长大人怎么来了?”语气同样不善。
穿着一身棕色英伦风长风衣的夜烬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由于祖宏安称呼他探长,程弈不仅联想到了大名鼎鼎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如果加上猎鹿帽和烟斗就更像了。
夜烬冷冷地瞟了祖宏安一眼,随口说道:“我想和这位先生聊一聊,你先出去吧。”
祖宏安似乎很愤怒,却压着没发作。迟疑地应了一声,摔门出去了。
呦呵,这人厉害啊。刚才祖宏安提到局长是他表哥,那岂不是说眼前的男人比局长地位更高?程弈心想,这人什么来头,要和我聊什么?
夜烬从一旁拉了把椅子,坐到了程弈面前。先是打招呼:“你好,程先生。”然后用关切的语气说:“伤的重吗?要不要先处理一下?”
“没事,请问你是哪位?”程弈的语气倒是很平和,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事迁怒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