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远来看，黎雨晴与程弈的合作是妥妥的双赢。某种程度来说，黎雨晴为程弈赚到了更多。

这个时候程弈的心思都停留在未来即将降临的赤环上，给黎雨晴的建议其实就和之前帮助东方筠一样，纯粹是无心之举。

但他没有想到，仅仅半年之后，黎雨晴就如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成了家喻户晓的名人，还帮助程弈取得了一次至关重要的胜利。

这些都是后话了。

回到当下，黎雨晴这边办理出院手续的同时，在医院顶层的某间办公室里，一个医师打扮的男人正在向另一个英伦风穿着的男人汇报情况。

医师说：“夜探长，嫌疑人程弈的血样里没有检测出异能基因，也没有基因改造过的痕迹，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接受汇报的人名叫夜烬，是特殊危机管理局的探长，从职位的权限来说，管理局除了局长和总参谋之外，探长级别就是三把手。探长们各自负责带队执行外勤调查，夜烬就是此次前来调查寒城市赤环破毁事件的总负责人。

在寒城，他拥有调动治安局局长以下所有人的权限，必要情况下，他甚至可以无需申请直接调动当地军方守备队。

“嗯，我知道了。”夜烬的嗓音成熟稳重，32岁的他正值壮年，无论体能还是智力都处在巅峰。加上经历丰富，还有多项功勋在身。管理局内部有不少人都认为他将是下任局长的最佳人选。

“从治安局提供的线索里找不到其他嫌疑人。可这个程奕身上既没有异常的社会关系，也没有不清不楚的过往经历。如今确定了他不是异能者，基本可以排除他破毁赤环的嫌疑了。手段上就做不到。”医师模样的人沉着地讲述自己的判断。

夜烬认同的点了点头，转而说道：“但他肯定不是普通人，以你的跟踪手段，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发现你。”

“昨天的事可能是个意外。后来我查到，开车来接程弈的人名叫许天禄，在酒吧街一带是个挺有名气的家伙。开车兜圈子或许不是因为事先发现了我，而是他们的常规手段，会被发现是我低估了目标，未必是程弈有这个本事。而且我在调查许天禄时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事，他所在组织的头目是项渊。”

“啊？”夜烬微微皱眉，确认道：“那个项渊？”

“对。就是他。”

夜烬微微一笑，说道：“有意思，原来项渊来了寒城。青玟提交的关于程弈的背景调查里可没提到他和项渊有交集。”

稍作停顿后，夜烬喃喃自语道：“不对，青玟来的晚，她应该不认识项渊。现在天梭和紫涵在分别跟进昨天的事。敛枫你把手头的事处理好，晚一点咱们见面碰一下吧。”

夜烬是真名，但他手下的小队由于时常需要执行秘密潜入或者卧底调查等任务，相互之间采用代号称呼。他提到的青玟、天梭、紫涵以及敛枫都是管理局探员的代号。这四人也是夜烬小队的直属成员。

敛枫应了声好，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夜烬在思索时，刚好从办公室的窗户看到程弈和黎雨晴两人在医院门口乘出租车离开。

夜烬目送出租车渐行渐远，自语道：“程弈这小子身上肯定还有秘密。破毁赤环的消息已被各方势力广泛关注，处理不好会出大问题。老局长这回派给我的可真是个要命的差事啊。”

话分两头，程弈带着黎雨晴一同离开了医院。

他原本是想找个酒店，给黎雨晴开个房间，暂时安顿下来。黎雨晴却并不意外的向他展示了什么叫真正的身无分文。

不只是没有钱，身份证明、银行卡、各种证件以及手机，黎雨晴什么都没有。

在医院能查到她的医保证明，住酒店就没有办法了。

思来想去，程弈只好先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黎雨晴一进门便好奇地四处打量。

“咦？程哥住在这么小的地方吗？”听得出来，黎雨晴的语气并没有嘲弄，更多的是新奇。对她这种没有生活经验的大小姐来说，普通人居住的小地方简直新奇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