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过的很快，很平静。

程弈在方蕊家的次卧客房醒来时，方蕊还在主卧熟睡着。

昨晚两人在卧室里闲聊了很久，大多数都是方蕊回忆与亲属们曾经的过往。也就是死在幽灵酒吧的那些人。

讲着讲着就哭上一会儿，悲伤消退再继续讲……

程弈就在一旁安静的听着，直到方蕊慢慢睡着，彻底睡熟。程弈为她关上灯盖好被，回到旁边的客房休息。

方蕊家很大，三室两厅两卫，其中一个客厅还被装修成专门的钢琴房，整体将近两百平，每个月光是雇保洁就得花掉许多钱。只有她一个人住。

昨天睡的晚，程弈醒来时，方蕊还睡着。

拿过手机一看，还有一分钟七点半。

明明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程弈却感觉今天脑海格外清明。

他平躺在**，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上漂亮的吊灯，感受着大脑以及身体的改变。

【脑细胞优化完成，恭喜恭喜，距离完美身体更进一步。】

只是脑细胞吗？我怎么感觉视野都变得更加清晰了，听力好像也提高了。

【你的神经细胞在此前就已经完成了优化，现在的脑细胞优化相当于提高了信息的处理速度，所以直到现在，神经细胞优化的好处才能彻底呈现出来。】

【顺带一提，你的精神力也在持续提高。虽然目前仍旧处在第三文明人类的正常范围内，但假以时日有达到更高水平的潜力。要知道，第二文明处在统治地位的生命体就是因为远超地球生物的精神力，才能雄霸世界数百万年。】

精神力吗？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要怎样体现呢？

【精神世界可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哦。那里只是没有物质世界赋予的外在形态而已，本质都是相同的。就好比数字，现实中可没有数字这种东西，但谁也无法否认数字的客观存在。精神力也是如此。历史上那些名垂青史的人物，无一例外都有这方面的天赋，只不过到了你们所谓的近现代，人类开始刻意地强调现实，才使得那些更加伟大的东西没落了。】

或许是智力提高的关系，明明汐儿说的只是些空洞的论述，程弈却也能理解一二了。

你说的，更伟大的东西，具体是什么？

【嗯……这个问题，不太容易靠语言来解释。拈花一笑的典故你知道吧？需要的是那种顿悟时刻才行。非要解释的话，就想想古时候的先贤哲人，比如万象形具应用的概念化技术，实际上在你们的历史课本里就存在着。】

哦？是吗？

【是的啊。西方圣贤柏拉图的理念论，就有了概念化技术的理论雏形。先秦诸子百家中名家的代表人物公孙龙，曾提出白马非马的逻辑论述，已然触碰到概念化技术的门槛。只是很可惜，第三文明的人类在精神力方面的平均水平太低，没能借此重现第二文明的荣光，反而是在一千多年后通过工业革命走上另一条截然不同的科技线路。】

这种说法倒是让程弈感到新奇与意外。

汐儿似乎懂得非常多，但她很少说起。她不是人类，看待问题的思路与角度都和人类不同，虽然难以取得实质性的论证，但很难说她的思想与当今人类的思想孰优孰劣。

这次简单的交流仿佛为程弈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使他对“知识”这一概念的理解深刻了许多。

【怎么样？和你说些形而上学的东西，有没有让你对优化后的大脑更习惯一点？】

汐儿你和我说这些，是为了让我习惯如今的大脑？

【要不然呢？你以为我浪费口舌和你说这么多，是为了什么？】

好吧，谢谢你。感觉确实比刚睡醒的时候好些了。

【那就好，智力提高本应循序渐进。理解和感悟是需要时间沉淀的，脑细胞不像肌细胞，提高后很快就能适应并投入日常使用。慢慢来，别着急，你的进步已经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