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渊的体格本来就壮，即便没有异能，他的身体素质比起经过细胞优化的程弈也差不了多少。

而程弈的强大之处并不在身体素质，而是远超常人的反应力和精神力。可想而知，他需要趁手的武器，才能更好的发挥自己的实力，如此比拼拳脚，实在不是上策。

反观项渊，他好像根本不知疲惫一样，既不防御也不闪避，重拳一记接着一记。而且他也不完全是胡拼乱打，而是慢慢适应程弈的速度，命中率越来越高。

要知道，虽然项渊此刻失去神智，但他原本是正儿八经练过武的。项渊曾在军校上过学，参加过专业的军事训练，后来还向一位民间高手拜师学艺。修练的招式虽然杂，但实用。

两人的战斗持续了不到五分钟，程弈已然只能防御，无暇反击了。

“你们两个，停手啊。”是虞弦赶到了。

虞弦急匆匆跑上前来，中途还差点摔倒。

程弈想要阻止，却来不及了。项渊看到虞弦时，眼中的赤红色似乎黯淡了些许，随即便狠狠一拳将程弈打到路基之下。

当程弈强忍剧痛，再次消耗33材质修复身体后，虞弦已经到了项渊身前。

“虞姐，快离开那。项老大被异能控制了，分不清人的。”程弈大声提醒道。

虞弦听到他的话，却没有离开，她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是平静地看着项渊。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犯了错误的小孩子。

项渊举起斗大的拳头。可面对神态淡然的虞弦，他的拳缓缓放了下去。

【他的情绪正在改变，愤怒与狂暴快速消退。】

【（震惊）竟然平静下来了，这怎么可能？他应该承受不了那么强的异能啊。】

不止汐儿震惊，程弈同样感到不可思议。

合着我这顿揍都白挨了，你一看到老婆就立马没事了？

【这，这，（难得的吞吞吐吐）没道理啊。项渊的精神强度汹涌上升，压制住了异能的暴走。】

程弈能够想象到汐儿张大嘴巴难以置信的模样。

慢慢靠近过去，程弈看到项渊眼睛里的红光正在暗淡下来。他身上的异能并未关闭，眼眸中的光芒却从红色开始转变，最终定格在明亮的青蓝色。

虞弦走上前，不顾项渊满身的血污，张开双臂拥抱了过去。她比项渊矮不少，只能将双臂环抱在项渊的腋下，温柔的脸庞侧贴在项渊的胸口，任由血迹染红秀发。

“没事的，程弈。他只是需要一个拥抱而已。”

项渊身上的异能渐渐消退，双臂放松下来，轻轻搭上虞弦的肩膀。

虞弦抬起头，小巧的下巴顶在项渊胸口，温柔地看着眼中光芒消退的项渊，柔声说道：“欢迎回来。”

“嗯。”

项渊应了一声，然后昏了过去。

【这个人的精神强度较之前提高了至少四倍，已经快达到程弈你的程度了。如果他能平安醒来，下一次开启异能的威力应该也会有很大的提高。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从没见过不借助旧日遗产还能如此快速提高精神强度的个体。即便事情发现在面前，我还是不敢相信。】

程弈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他不清楚汐儿的经历，不知道汐儿接触过的都是什么人，或者是不是人。对这个问题丝毫没有发言权。

倒是汐儿自己理顺了情绪，在程弈的意识里悠悠地说道：

【或许，这就是人类的可能性吧。也难怪……】

汐儿欲言又止，随后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