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电梯到达了14层。

这是程弈第一次上来，写字楼的14层和15层都属于明善传媒，除了闫灵所在的文字编辑部门外，还有平面模特、演员试镜、歌手乐团等等业务。

这里的灯光更加密集，视野中的色彩明显丰富了许多，出了电梯就好像进入另一个世界一样。

不过这个时候多数人都已经下班了，放眼望去只有寥寥七八个人，半开放的工作区虽然亮着灯，却显得有些冷清。

刚巧有两个女孩从大概是更衣间的地方出来，看到门口的程弈，带着笑脸迎了过来。

其中短发的女孩开口询问道：“帅哥，你是来找人的吗？”

程弈确信身边没有其他男性，被女孩子当面称呼帅哥，印象里好像还是第一次。

“嗯，对。我找闫灵，她在吗？”

短发女孩一脸疑惑，像是没听过这个名字。另一个女孩喃喃地说：“闫灵，好像没有这个人啊。她也是模特吗？如果是拍戏的演员，你得去楼上找。”

“不是，她是编辑。”

“哦哦，编辑部的啊。”短发女孩恍然大悟，指着另一侧的入口说道：“进那个门往右边一直走，第二个过道左拐。编辑部在那边。”

说着，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犹豫着补充说：“是第二个过道还是第三个过道来着？反正你去看看吧，那边有指示牌。”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程弈出言道谢。

他转身准备往里走的时候，另一个头发略长，穿着低胸连衣裙的女孩快步上前，靠近程弈，几乎伏到了他的耳边，小声说着：“编辑部的都是群土包子，帅哥有没有兴趣和我约个会啊？人家今晚有空哦。”

“抱歉，我晚上没空。”程弈侧开一步，径直朝短发女孩指引的方向走去。

隐约听到身后两个女孩的对话。

“柳姐，你这是在干什么啊。”是短发女孩的声音。

“晓芹，你不懂。姐这是在抓住机会啊。”

“什么机会？”

“没看出那个帅哥一身名牌嘛，看起来还不到25岁，强健有力还多金，这样的好苗子，不得尽量抓一下？”

……

后面的对话，程弈就没听到了。

沿着指示牌，程弈来到一处名叫“独立编辑工作区”的地方。这里基本算是这一层的边缘了。有几台电脑还亮着，但没看到人。

奇怪，不是说好五点之后都有空的嘛。

心想着，程弈拿出手机准备再打个电话。这时，从对面小办公间的玻璃门后走出来一个人，程弈听到她怒气冲冲地朝门口大喊：“滚蛋，我还不伺候了呢。”然后重重地摔上了门。

门后有一个歇斯底里的男声吼道：“闫灵，走了你就别回来。你给老子记住了，从今以后我让你一篇稿子都发不出去。”

转过身来的闫灵，刚好看到对面的程弈。急忙收敛情绪，快步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啊，程弈。刚才挂了你的电话。”

“没事，你这是怎么了？”

“不干了。那个缺心眼主编，我真是受不了他了。一天天的，就知道研究那些没有用的。”

他俩的谈话没有压低声音，紧跟着闫灵出来的半秃头的胖子也听到了。他看到不认识的程弈，怒气冲冲地吼道：“行啊，你这是傍上金主了，闫灵。小丫头片子，翅膀硬了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我赵明善今天把话撂这，我要让全网封杀你。”

见闫灵被气得小脸通红，程弈上前接了一句：“好了好了，别生气的。和缺心眼生气，岂不把自己的层次拉低了。犯不着。”

闫灵蓦地一笑，认真的脸上出现几分诙谐，点缀出一副恬静的俏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