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头打住老头子的话。

“不用你告诉我这些乱七八糟的道理，——你是从河里救出来的，那条河经过刘家村，也就是说，那僵尸早晚都会从你们村子里爬出来。谁死谁不死就是命数而已。”

老头还是摇摇头。

尽管阿黄不是老头亲戚，但是阿黄也照顾过老头，怎么说也要给他一个交代吧？阿黄的死，老头嘴上不说什么丧话，其实心窝子里正淌着泪和血。

张老头一看他情绪又来了，只好先叫他冷静。

“我只是这么一说而已，还是会帮你的。我会把这件事告诉刘家，看看刘家愿不愿意帮忙。”张老头叹息一口气。

老头握住老张的手，激动摇道：“那拜托你了。”

“别客气，还是那句话，我不保证成功。当然你们自己也在村子里找一下，毕竟那可是僵尸，指不定会害到什么人。听说被僵尸咬到是会感染的，所以还是比较威胁。”

“诶！我也跟我老伴也说了，要在村子里找到为止。”

阿黄的事情算是拜托成功了，就看刘家有没有这个慈悲心了。不过刘家从来没听说过有助人为乐的品质，所以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低的。

老头给自己筛了碗茶，一口气喝了下去。

“张老嫂还在睡觉？”老头问道。

张老头愣了一下，似乎被老头问到自己老伴的事情，有些惊呀。

他答道：“啊，对，还在睡觉。”

“老嫂以前起可早了，今儿罕见啊。”老头说道。

“昨晚累着了，所以今儿晚起来。”张老头说道。

“记得老嫂一直负责店里收菜之类的东西，之前她还教我怎么买菜，什么样的菜是今天的，什么样的菜是昨天的，就算是收割出来隔几个小时，她都能分辨出来。”

张老头笑笑：“那是，她在这方面算是六玉县里最出色的了，——来，喝茶，我帮你倒。”

这时老头看到老张胳膊上的伤口，周围有些溃烂，涂了紫色的碘酒。

老头问道：“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你说这个？哦，就是被那两个僵尸追的时候，不小心磕到的。伤倒是不碍事，疼倒确实是疼，一到夜里，就会钻心疼，可能年龄上来了，一把老骨头禁不起折腾了。”

“可是我看那伤口有牙印——”

老头刚说完，整个气氛就凝固了。

张老头刚才的微笑一转变成了冷笑。

特别没有被烛灯照亮的另外半张脸，阴晴不定。

老头也是一愣，他本来没想这么多，可是张老头的反应出人意料的怪异，让他不得不想起刚才的话：人被僵尸咬会感染。

该不会——

“老张，你没事吧？”老头弱弱问了一句。

张老头瞪着老头好一段时间，才笑道：“没事。你刚才不是问我牙印的事情嘛，我这个牙印是我自己咬的。”

“你自己咬的？”

“对啊，疼的要死，所以我就一口咬上去，然后就没感觉怎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