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教?那是什么玩意儿?”
“你们不知道?我前几天到市里卖东西,路间儿发现一群全身溃烂,眼珠发白,就像是死鱼眼的人,一个个在野林里走,而且撞到树了都不知道疼和后退。这就是典型的信了邪神教的人!”
老头子一听,吓惨了。
照这么说,难道他和老婆婆救的人是邪神教的人?
一想到这里,一下心疼,是自己害死了阿黄。
阿黄可是刘家庄里的老实人!
不过事已至此,缺了半颗脑袋的阿黄也没办法重新站起来,他们只好干净利落地处理了现场。毕竟六玉县要名声,这传出去,恐怕会被县长给整死,刘村长伙同几个人用黑色不透明的布袋子,将那颗令人毛骨悚然的人头提走烧了。
之后老头子问刘村长:“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报警么?”
刘村长骂道:“报个屁!你要是报了,那我只能说阿黄是被弄死的。”
老头子一愣,急了:“村长,你是知道我人的,我从来都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不能冤枉我啊!”
“这我知道,所以说让你别报警。这事儿除了你和你老伴,我,还有你隔壁老王,谁也不许往外说。”
“那阿黄家里人?”
“他们家里人还在外地打工呢,暂时回不了,回来了,咱们就说阿黄病死了。”
老头子很郁闷,心里对阿黄不起,可是现在没别的办法。
随后他低着头问道:“那我们能打扫一下客厅么?据说邪神教碰过的东西都有诅咒,这是老王告诉我的,血是这些人散播瘟疫的传媒。”
“嗯,确实很麻烦……那就这样,这些血迹你们最好不要碰,先拿点土盖上,我想,应该就没什么大事情了。”
“可是地板不弄干净的话……这我们哪睡得着啊?”
“那我也没有办法,你们要不就不住这儿了,换个地方住也行。”
可是这屋子是老头子祖上的,而且他也只有这一间,其他的就没有了。
地板很快就被盖上了泥土,但是看见了心里总是不免发慌,于是老头子弄来一块很大的布帘,把这块儿房间生生隔开。然而这样一遮,整个房间瞬间小了下来,让人觉得压抑。
“这样能行吗?”新来后的老婆婆问老头子。
“勉强吧。”老头子打开房间里最亮的灯,“以后开灯就好了。”
“老头子还是害怕。”老婆婆指着布帘子。
心里的阴影和恐惧,哪是一块布就能掩饰的?老头子的感受和老婆婆是一样的。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叫那儿发生了命案呢?明儿刘村长还要来的。”
老头子安慰她,也同样安慰着自己,“过一阵子,家里就又能见到阳光了,——对了,等儿子回来之后,千万别让儿子碰地板。”
所谓“一阵子”的强心剂,来得颇为曲折。
出事后的第三天夜里,突然有人来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