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就是掌控方舟的机械精灵？

远行斥候盯着虚拟营造者的虚拟眼睛，试图在这对银色球体当中找到智慧的痕迹。他舔舔獠牙，只觉得嘴里又干又涩，活像是刚进去吞掉一大把沙子。冷静，冷静，仔细想想那些传说。先驱者们找到甘泉圣地的时候，对守护机灵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来着——

“错误代码004。”

银灰色面孔主动开了口。它用的是神殿语，而且口音和部落书吏完全不一样，提提那瑞总共只听懂一个“004”，其他词句一时间根本无法理解。更加要命的是，虚拟营造者可没打算一句话就完事，它活像白痴似地瞪着两只常用眼，毫无抑扬顿挫地接着往下说道：

“休眠乘客已经死亡，重复，休眠乘客已经死亡，解冻及抢救措施全部无效。尝试联结周围休眠仓，联结失败，尝试联结周围休眠仓，尝试联结——检测到脐带系统严重故障，冷冻液、营养液无法供给，开始重启，失败，开始重启，失败......”

仅仅一分间后，提提那瑞就被噪声折磨的忍无可忍。万幸的是，伊南娜.月影的情绪已经平复的差不多，主动投入到了同声传译当中。“这家伙发现乘客已经死亡，于是就想联络其他机器看看情况，但是一直联系不上。”影武者特工比银灰色面孔说的简练多了，而且用词浅显谁都可以听懂：

“脐带系统，就是长得像是烟囱的那个东西也坏了，这家伙试着修但是没修好。等等，它正在向等级更高的机械精灵求援，这可是个好消息，如果它能成功，我们就不用再去方舟深处继续探险了！”

“的确是个好消息！”远行斥候立刻表示赞同，“它现在联系上高等精灵没有？我实在受不了这东西了，居然比引擎的机灵还要鼓噪！”

“战斗艇的引擎？”伊南娜皱起眉头，飞快地瞅了提提那瑞一眼：

“两边其实半斤八两，都是功能有限的低等人造智慧。等着吧，我们马上就能见到真正的高级机灵，传说很快便会化为现实，吾等将会亲眼验证先驱者们的所见所闻——”

“轰隆隆隆隆！！”

雷暴也似的巨响，蓦地在众人头顶炸开。伴随着剧烈的震动，组成天花板的模块开始重新排列组合，数十根清澈如水的冰髓棱柱，在闪耀的虹彩当中缓缓步入尘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