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嘶!!!”
沙龙发出了高亢的嗥叫,很快就把双方的距离缩短到了三百腕尺。它渴望进食,渴望欢畅淋漓的洄游之旅,但提提那瑞没有任何义务配合这只凶残的猎食者。阿舒尔神指引我的前进。他默默地祈祷一句,把坚硬的木制枪托抵上肩窝,左手稳住护木的同时夹紧左侧手臂,枪口稳稳地对准沙龙鼻吻。一百腕尺。进入一百腕尺再开枪,记住首席武卫的教诲!
蛇形怪物有条不紊地游动着,很快就溢出了照门缺口。血腥味混合着爬行动物特有的恶臭,顺着西风一阵阵地飘向远行斥候。它并非毫发无伤,在之前的战斗——不,单方面屠杀当中,食腐徒不止一次地击中了沙龙,在怪物表面至少掀走了上百块鳞片,制造出了不下五处流血创口。但他们没有击中要害,一次也没有,凹坑、伤口基本集中于沙龙躯干,只有两发子弹命中了头部,而且打到的还是最硬最厚同时面积也最大的活动盾鳞。怪物的鼻凹、盲目以及蜕化的耳孔完好受损,周遭鳞片因为沙流的反复打磨,居然像光滑的镜面一样闪闪发亮。
提提那瑞瞄准的正是这些地方。沙龙不仅长了一身鳞甲,皮肉更是厚的好似砖墙,一指口径子弹很难击穿重重屏障伤及内脏。他必须攻击沙龙头部的感觉器官,用子弹狠狠震慑那里的丰富神经丛,让怪物切实感到剧痛。准备像屈膝者那样哭叫吧......游,继续游,随便你用什么速度——好,一百腕尺!
提提那瑞闭上左眼、屏住呼吸,一刹那间,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了平端步枪的自己。黑暗在手边流淌,带来死亡一般的寒冷,沙龙漫不经心地在沙地上游动,头颈要害处的每一个细节都仿佛尽在眼前......远行斥候的中指蓦地扣下扳机,从指节发力到撞针击破底火,不到一忽的时间就像是一辈子那样漫长,就连吹过头巾的微风,似乎都变成了凝固的冰块。
“砰!”
清脆响亮的弹丸出膛声,顷刻间便让世界的运行重归正常。枪声就是指令,枪声就是启示,无形的发条自此开始转动,让提提那瑞宛如自动机械一般地开始了往复运行:
中指扣扳机——枪托猛撞肩膀;
食指解锁枪机——顺势后推拉机柄,滚烫弹壳被下一发子弹“叮”地顶出;
拇指前推拉机柄——“哗”地一声顺势闭锁枪机,撞针就位等待下次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