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集中攻击2连的6辆ZSU-23-4，那情况可就有点不妙了。不过，叛军机甲并没有这样做，他们就像夜间出动的蝙蝠群一样，很快就飞的漫天都是，其中一个双机编队甚至从章伯洋的头顶高速掠过，根本没把底下那架钢铁突骑放在眼里。

章伯洋把准星压上右侧僚机，用30步枪打了一个3发点射，意料之中地连根毫毛也没打到。不过他原本就是为了清膛，压根就没指望过能有战果。那两架采用米白——淡紫——深灰锯齿迷彩的空战拉玛苏，遭到攻击之后并没有回来报仇，它们在空中心不在焉地飞着之字航线，头上那组三眼就像入相了一样死死盯住地面。

这群思想者骑士，肯定是在寻找自行加榴炮连的各个炮班。从西边的枪炮声来判断，星翅鵟很可能只留了两、三个小编队与ZSU-23-4对射，其他机甲则把“突突——突突突”的高炮射击声抛诸脑后，开始对这片丛林实施拉网式搜索。

然而，现在再想把PLZ—05找出来，可就不像以前那样轻而易举了。自行加榴炮连早早地就停止了射击，用伪装网和就地取材的枝叶把自己藏的严严实实，就算是没有古代遗物干扰可见光，想把他们找出来也没那么简单。

PLZ-05自行火炮连总共编有6个炮班，但分散在土台周围的车辆掩体，加起来的总数怕是得超过30个。他们从虫洞对面带来的充气假目标，今天总算派上了用场，真假火炮一个萝卜一个坑地占满了全部掩体，并且拉上了同样款式和尺寸的伪装网，比三十胞胎还要更加三十胞胎。按照指挥部群发邮件的说法，这些假目标还都额外配有电热毯，能够不怎么准确地模拟实车红外信号，进一步地把叛军机甲整成迷糊。

在视线受到严重干扰、周围嗖嗖嗖飞过成串炮弹的情况下，叛军想要准确找到自行加榴炮实车，难度基本上等于单脚骑着独轮车，边打电话边用小拇指头送快递。天上的四个空中翼队，很快就把耐心耗了个七七八八，星翅鵟的“沙漠王”首先扣动扳机，一众喽啰也纷纷瞄准某个目标猛烈开火，但他们是真蒙对了地方还是纯粹浪费弹药，那就只有阿舒尔神知道了。

章伯洋的洞幺号，在战斗打响1分29秒之后，终于等来了射向自己的第一发炮弹。那是从四点钟方向打来的一发低速榴弹，弹道就像醉汉似地晃晃悠悠，距离03式的右肩足有十来米远。章伯洋甚至没有尝试躲避，他只是眼睁睁地看着榴弹撞上一课沙龙胆树，“通隆”一声化作一团不大不小的淡绿光焰。

这一次，星翅鵟和手下们没有携带华而不实的稀罕枪械。空战拉玛苏握在手里的，要么是可以兼做榴弹发射器的霰弹枪，要么是与步兵反战车枪通用弹药的半自动步枪。绝大多数时候，这些枪械发射的都是苦味酸装药榴弹高爆弹，极烧出现不会爆炸的实心穿甲弹。每当霰弹枪开火，空中就会出现大片的灰白色硝烟，半自动步枪的动静则要小上许多，“砰——砰——”的脆响，让章伯洋瞬间想起了久远以前的新兵训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