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免了吧，我恐怕没有那么大的福分。话又说回来，议员阁下，我和地球人的那些‘沟通联络’，你确定都已经‘尽在掌握’了？”

“并不难猜。”霜雪之风咧开宿主的大嘴，笑眯眯地盯住了东方骏。粗鲁大汉的外表配上如此细腻的眼神，看的东方骏是张口结舌声带麻痹，连着两次想要插话，却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雪风议员收回视线，继续进攻影武者女间谍：

“也不难问。阴影之人，我对你的自信心确实非常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把你这位远离异色议会核心的非决策者，变得如此充满底气？”

好吧这的确是个问题。东方骏偷偷瞅了女间谍一眼，心里也是疑窦从生。伊南娜.月影肯定不是什么“第X调音者”，看她那幅德行，顶天了是个情报站站长，弄不好还是副的。这么一位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居然牛皮哄哄地想跟连续体神选议员叫板……可千万别弄巧成拙，办砸了事情啊。

“瞅啥瞅，接着记录！”女间谍像是看穿了东方骏的心思，没好气地冲着他嚷了一句。“议员阁下，我在组织里面的地位，只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她慢悠悠地转向霜雪之风，就像示威一样晃晃手指，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浩瀚沙洋是个只看能力的地方，没有人可以长期把持高位。我可以在此断言，只要我带着背后的势力过去，不管邦联、‘斩罪之剑’还是天赐城的进取派，都会在我面前低眉顺眼卖命讨好，生怕哪一点伺候的不周到。”

“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个小说家。”霜雪之风对伊南娜的狂言嗤之以鼻，眼中已经开始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不要把雇主提供的保障，与自己的实际能力搞混了！阴影之人，异色议会和沙民邦联，敬畏的只是地球武装力量，而不是你这个引路者！”

“对啊。是这样没错。”

“所以说——嗯？”

“是这样没错。”女间谍把答话重复了一遍。她从卡其布衬衫的前兜里掏出一根骆驼香烟，在凝滞的空气当中晃了一晃，并没有点燃：

“我确实在借助地球人的力量，而且还专门邀请了几位地球平民代表同行。如果我不走这条路，那我只能凄惨地死在虚空桥对面，不到半个月就被首府舰上的异色议会，那群鞠躬尽瘁的混球忘个干净，到头来还不如一盒沙龙肉罐头轰轰烈烈。请问议员阁下，我的选择有错么？”

“你的这些言辞……实在太过大胆！”霜雪之风烦躁地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眼睛不知看向了万里之外的远方：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裸的利己论。”

“也许吧，”伊南娜耸了耸肩膀，“但人们一直都在这样做，就连你这位‘令人尊敬的神选议员阁下’，同样也不例外。别告诉我，驻扎这座堡垒的地球援军，是因为受到了阁下人格魅力感召，自愿前来帮忙打仗的。我可不喜欢冷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