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梁梦怔了一下，笑着问，“为什么呀？”

“你还记不记得，前天发生火灾后，我们找了天启哥很久，都没有找到天启哥，”霍自立喃喃道，“当时若不是我无意中问了天启哥他妈妈一句，别墅内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地下室之类的藏身之所。天启哥他妈妈才想到了那个密室。”

“很奇怪吗？”梁梦问，“我没觉得这有多奇怪呀？”

“不是，当时我也没有觉得有多奇怪，”霍自立说，“就是等到天启哥他妈妈带着我们找到那个地下室之后，天启哥他妈妈说她根本不知道天启哥知道那个房间里有地下密室，还说这个地下室自从当年建好别墅之后，这个地下室就一直荒废着，根本没什么用。”

他顿了顿，接着说：“但是当时我并没有问她什么，她就急着解释，她这样做，你觉得有没有一些反常？”

“怎么说呢？”梁梦说，“我对事不对人啊，我觉得你说反常它也反常，你说正常它也正常，如果真的存在这样一条通往别墅地下室的通道，叶梅为了掩盖自己知道地下实验室的秘密，当然会急着摆脱嫌疑，说不知道别墅，就相当可疑了。”

她接着说：“但是，你说它正常，它也正常，叶梅那个女人是个怨妇，碎嘴，当时遇到那样的情况，她会本能地对我们去解释一些什么，如果她当时选择避而不谈，若无其事，那才叫真正的可疑呢，我说的是假如不存在这样一条秘密通道，那么叶梅给出的解释，难道不正常吗？”

“你分析得很对，”霍自立沉吟道，“但我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梁梦问：“什么事？”

霍自立说：“就是叶梅当时还说，他觉得天启哥不知道这个地方，也从来没有带着天启哥来这里玩过。你不觉得这句话很可疑吗？”

“可疑？”梁梦感到很费解，“有什么可疑的？”

“天启哥的智商只有小孩子的水平，”霍自立思索道，“按照道理来说，孩子的内心世界最喜欢一些比较好玩的隐秘之地，我们两个小的时候不也经常偷偷溜进那家废弃的幼儿园去玩吗？而那个别墅地下室要是没什么用处的话，我觉得董事长和天启哥他妈妈应该会不反对让天启哥去里面玩的······”

“我觉得你是太敏感了，”梁梦说，“就算是你现在找到那条秘密通道，又能证明什么？叶梅已经事先撇清了关系，断绝了自己知道地下实验室的秘密，也就是说，你找到了那条秘密通道，也不能证明叶梅瞒而不报啊？你说是不是？”

“的确是这样的，”霍自立说，“我就是觉得如果天启哥她妈妈肯坦白自己知道地下实验室的秘密，这样对以后侦破······”

梁梦见霍自立欲言又止，眼波流动之际，似乎已经猜出了霍自立接下来想说什么，“这样对以后侦破走私智障儿童研究人体试验有重大帮助和突破对吗？我的霍大警官？”

“不，不，你想哪去了，”霍自立叹道，“我是说，这样对以后查明真相有帮助，我以前的确是干警察的，现在不是说顺口了嘛？”

“呵呵······”梁梦捂嘴偷笑，“算了算了，我们还是赶快出去吧，别在这鬼地方呆着了。”

“还有一条通道我们没走过呢。”霍自立用手指着身后拐角处的那个十字路口那边一条从未走过的道路，说，“我们那边还没有探索呢，说不定有什么新发现。”

“反正我是不想在这个地方呆着了，”梁梦说，“咱们还是快出去吧，我想这个实验室的秘密，我们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吧，也不知道你还想知道什么，搞得自己跟警察似的，我真的怀疑你就是警察。”

霍自立苦笑，“你要是想出去，我把你送出去，我还想在转转去。”

梁梦环视四周，尽管这里灯光通明，所在的这片地方也没有死尸之类的，但她还是感觉到阴风阵阵，有死尸的味道飘过来，即便带着口罩也能闻得到。不由得有些瑟瑟发抖，她怀抱双臂，叹了口气，“哎算了算了，你要是去我就陪你去吧，舍命陪君子吧，谁让我放心不下你。”

“我一个大活人，有什么不值得你放心的？”

“你这人······真不懂得和女孩子相处，把好心当成驴肝肺。”

两人走进了那条从未走过的甬道，沿途打开墙壁上的隐形开关，随着前方黑暗而空洞的狭窄通道一一亮起耀眼的白光，随之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一眼望去只看到百米开外仍然昏暗逼仄的未知世界，继续沿途打开隐形照明开关，再向前走上一百米，仍是只能看到一百米以内空无一物的灯光，再远一点儿的地方依旧是无尽的黑暗。

这条漫长的甬道，好像怎么走都走不完。

“你说道路的尽头会是哪里呀，让人感觉怪瘆的慌的······”梁梦的两只手紧紧抓着霍自立的一只手，像是一只小鸟依偎在霍自立的身旁，靠得越来越近，“要不咱们往回走吧？”

“我说不让你跟来，你非得跟来，”霍自立声音很轻，很温柔，尽量避免让梁梦听出他的抱怨，接着说，“根据我的判断，这条道路应该就是通往别墅地下室的那条甬道，我们虽然感觉自己在这条路上走了很久，其实我们才走了十五分钟，如果再走十五分钟，还没有走到头，我们就往回走，你说行不行？”

“好吧······累死了。”梁梦嘟囔了一句。

霍自立不晓得怎样安慰梁梦，只好说：“在坚持一下吧。不过根据我的判断，如果这条道路的确是通往别墅的，那么肯定走不了十五分钟，就会抵达的。因为地下实验室的主位置不应该和别墅位置相距那么远，从地上走路过去的话也就十几分钟，虽然我们往这边赶的时候偏离了实验室的主位置，从路程上来说比较远，但也绝不会超过半小时的路程。”

“你确定？”

“非常确定。”

两人继续向前走去，走着走着，梁梦对霍自立说，“你给我讲个故事吧，要不然我心里害怕，讲讲你以前一些有趣的经历也行，我总感觉这里阴森森的，阴气太重了。”

“好吧，”霍自立苦笑，他仰面思索回忆着，终于让他想到了一件事情，缓缓道，“我还记得我初三毕业那年，喜欢上了摩托车，后来爸爸给我买了一辆125，我每天都骑着摩托车出去闲逛，其实那个时候我还没有驾驶本，也还是个未成年，结果有一天，我骑着摩托车从市里边的一个篮球场里出来，把门口一个买烧饼的摊子给撞翻了，当时还不是遮阳伞，是那种大帐篷，我骑着摩托车一头扎了进去，那大帐篷落在了我的身上，我走出来的时候，你猜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