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叔叔，我有“丁叔叔，我有一个疑问……”霍自立迟疑了片刻，接着说，“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丁乙愣了一下，“什么疑问？”

霍自立皱眉道：“丁叔叔说，当年梁梦妈妈之所以自杀，是因为董事长梁真一直在威胁杨晓倩阿姨，说如果不说出那些情书到底是谁写给杨阿姨的，那么就会杀了杨阿姨和她的女儿梁梦，可当时梁梦年纪那么小，他们大人之间的事情，关一个孩子什么事呢？”

丁乙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霍自立说：“我相信您讲述的这个故事里，大部分都是事实，可是有一些细节，的确值得推敲。”

丁乙问：“什么细节？”

霍自立说：“您刚才说，梁真怀疑梁梦不是他的亲生骨肉，怀疑是你和杨阿姨所生，可这种事情对于梁真这种人来说，他怎么又会去质问杨阿姨？做个亲子鉴定不就完了。”

他接着说：“我倒是认为，当时梁真之所以如您所说，丧心病狂地威胁她们母子，是因为……梁真知道了梁梦不是他的亲生骨肉。”

丁乙突兀地瞪大眼睛，面部表情像是定格了一样，良久，才反应过来，自嘲地笑了，“我倒是希望梁梦是我的孩子，可惜她不是。”

霍自立反驳道：“可是······”

不等霍自立说完，丁乙便打断了他，苦笑：“可是，你觉得梁真怎么会因为那些情书就如此丧心病狂地逼问梁梦她妈妈，还扬言说，如果不说的话，就把杨阿姨和梁梦都杀死，甚至到最后，真的把杨阿姨逼死了，对吗？”

霍自立点了点头。

丁乙又在笑，“可是你不要忘了，假设梁真是因为梁梦是我的孩子，才逼死了杨晓倩，那他这些年来，又怎么会帮助我养孩子呢？而且杨晓倩在临死前两天，曾经偷偷给我打电话，对我千叮万嘱说，千万不要向任何人透漏我们之间交往过，要不然梁真会杀了我，我相信那时候的梁真，已经是一个人间恶魔了，如果梁梦是我的孩子，他绝对会杀了梁梦的。”

霍自立叹了口气，他还是觉得丁乙的这段叙事里存在着一些问题，可细细想来，又好像顺理成章，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可是，到底是谁在新闻发布会上做局害了梁真呢？”霍自立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丁乙眯起了眼睛，沉吟道：“我总觉得，如果真的有凶手的话，那么他定然是一个拉普拉斯妖。”

霍自立说：“到现在，丁叔叔还坚持之前的观点吗？”

丁乙点点头，“当然。”

霍自立叹道：“可是，现实世界里，哪有这种人？”

丁乙说：“一旦‘大脑芯片’研制成功，那么，这个世界上，说不定真的会出现这种人。”

霍自立说：“‘大脑芯片’不是还没有研制成功吗？”

丁乙的一只手抵在下巴上，陷入了思索状态，“‘大脑芯片’很可能研制成功了······”

霍自立怔了一下，“您说什么？”

丁乙说：“你可能不知道，公司一开始要研究‘大脑芯片’这个项目的时候，本来内定的科研团队的首席科学家是我，但我没有同意。”

霍自立问：“为什么没有同意？”

丁乙说：“因为这种科学实验有悖人伦，需要在活人的身上做实验。”

霍自立不自觉地瞪大双眸，他猛地想起自己这次被警局派到异日集团做卧底的目的，就是因为这些年来，内地失踪了大量的智障少年，而警局怀疑，正是异日集团在位于C国的某个被梁真私人购买的小岛上，把那些智障少年拐骗到了那里做人体试验！

丁乙凝视着霍自立的眼睛，嘴角不经意间划过一抹浅笑，“但凡正常人用大脑想想也知道，如果没有经过试验，‘大脑芯片’那个玩意儿又怎么能研制成功？”

霍自立说：“我在某个科学杂志上看过一篇报道，说异日集团的这种有关‘大脑芯片’，是在猴子的身上做实验，等到试验成功了才会在人体植入‘大脑芯片’。”

“不完全是，”丁乙缓缓摇头，“要知道，梁真之所以研制这种‘大脑芯片’，他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要救他的儿子，他才不会蠢到拿自己的儿子，做‘大脑芯片’的第一个实验者。正如同‘意念机甲一代’，不也是事先找了三个测试者吗？”

霍自立问：“可‘大脑芯片’和‘意念机甲一代’不都是需要用人体做实验吗？为什么您选择制作‘意念机甲一代’，而没有选择‘大脑芯片’？”

丁乙摆了摆手，说：“那不一样，‘意念机甲一代’不过是收取大脑的信息，对人体而言没有什么伤害，而‘大脑芯片’却是要篡改人类的大脑，让人类具有近乎拉普拉斯妖一样的超能力，坦白说，即便‘大脑芯片’研制成功，那么这个手术也会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把智障实验成了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