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她而言，与其说是机器人李司阳，不如说是完美的李司阳机器人。

王莹微微一笑，闭上眼睛靠在了沙发背上，她掌心传来的触感由黏腻变得润滑，就仿佛握着的手真正的有了温度。

当张麟武看着王莹离开的背影久久没回神时，机器人李司阳望着他问道：“你还好吗？”

张麟武回过神来，面色自如地点头，他往机器人李司阳的方向靠近，准备对他进行休眠，送往机器回收处理中心。

而机器人李司阳却微笑道：“我能自己去机器回收处理中心吗？”

张麟武一愣：“当然可以。”

创造机器人的时候赋予了它检索和整理信息的能力，当机器人被退回的那一刻，没有人会比它们更清楚自己的处境。

它们出现在社会中与人接触和收集到的信息越多，分析生成的数据某种意义上会让它们看清人与机器人相处的一切模式。

然而无论好坏，一条规则存在于它们初始设定里——这条规则只会限制他们坦然接受着一切。

张麟武问道：“你知道将面临什么吗？”

这一刻张麟武想到了海啸来临时大家脸上的表情，害怕，恐惧，或许还有敬畏。

而眼前的机器人李司阳，就如同一只螃蟹迎着海浪的呼啸毅然决然往前，面对窒息的海浪扑来，它不动如山，眼神平静地如同看一片光幕般平淡。

机器人李司阳沉默地看着张麟武，久久没有回应。

它的眼瞳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蓝光，仿佛在抓取着世间一切的秘密，自若又庄严的面容像极了跨越时空维度，执掌万物的神邸。

所有的数据都被清除了，仿佛不曾存在过，张麟武将机器人李司阳的文档封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