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我也不知道他们出于什么目的，都跑来骂我和他爸，我现在都尽量不去看那些评论，还有人跑到我家里来闹事，在我门口泼油漆，骂我不配为人，什么良心被狗吃了。”

对方似乎抽噎了一下，鼻音加重了些许：“我做错了什么，我们辛辛苦苦把越星培养成一个歌手，他还有大好的未来呢！我和他爸，什么都没享受到。”

“现在我和他爸又不方便去工作，他爸的心脏有些问题，我这身体也三天两病的，这都需要花钱的，要是不和越星的经纪公司合作，那我和他爸怎么办？你说我这么做，有没有错？”

张麟武没有回应，对方也不在乎，自顾自地说：“越星这个孩子，从小就想站上大舞台，现在他去世了，他还是站在舞台上，我想他在天有灵知道了，也会高兴的。”

“你们公司宣称的不是说，机器人的程序里是本人的想法吗？我老实说，我们一是为了能有些收入，另一个也是为了满足越星这孩子的愿望。”

张麟武回应道：“是，但机器人程序里不是本人的想法，是他思维意识的延续。”

“哦，对，是思维意识，瞧我，这年纪大了就记不住这些名字，我们也想看着越星继续站在舞台上，那种感觉啊，就跟越星还活着一样，你不知道，我和他爸每天都看越星的演出。”

“网上说的那些话，就是往我胸口里插刀子啊。”

乐越星的妈妈絮絮叨叨说了许久，约莫过了一刻钟才挂断电话，张麟武将所有的回访资料整理到文件夹中，便关灯回家了。

张麟武白天上班，晚上回家抱着机械垂耳兔玩游戏，每天的生活有序又平淡。

他新买了两株绿植放在了阳台上，去年把智能植物养护的系统给关了，结果一大半绿植枯死，现在他没兴趣再尝试自己养护绿植了。

他种下的菜已经成熟了，有智能植物养护系统的照料，即便在冬日里也如同春天般茁壮生长，他种的菜有卷心菜和白萝卜。

白萝卜种得有些密集，成熟的萝卜白白胖胖地挨在一起，他拔出了一个，上面沾了褐色的泥土，像顶着朝天辫的人参娃娃。

但他也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他根本不会处理这些还沾着泥土的菜，想了一下，他在赵照和周奇的三人群里发了消息，请他们过来吃晚饭，还附带上了卷心菜和白萝卜成熟的图片。

赵照立马回复了一张动图——乞丐拿着一只碗，手颤颤巍巍的。

周奇复制了图片，回复了一模一样的动图，还发了消息：来了来了，带着我的破碗，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