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时候仍旧和他的父亲去墓园里祭拜先祖，后来父亲去世，这项活动没有在他身上传承下来。他的父亲死前明确表达了他本人的意愿，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随他去，无需再留下一段虚拟数据。

赵照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面上的表情无比的虔诚，赵妈妈则更专注了，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头不停地往下点。

张麟武站在最后面，他抬眼便看到了财神爷的双眸，眉眼弯弯的，笑容和善。

“妈，好了。”赵照放下双手侧头看去，赵妈妈右眼皮掀了掀，又闭上：“别打扰我，我要多拜拜。”

赵照嘴角一抽，他回头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张麟武居然也在拜财神爷？好吧，不会有人不喜欢财神爷的。

张麟武一本正经地将合十的双手放下来，后面赵照和赵妈妈祭拜先祖，他便不掺和了。

团圆饭的菜肴十分丰富，有红烧排骨、酱牛肉、剁椒鱼、炒合菜等等，赵妈妈热情善谈，张麟武丝毫不扭捏客气，赵照的笑声最大充满了整个房间。

一顿饭用完张麟武和赵照一起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赵妈妈坐在对面她正在看乐越星的演唱会，不时跟着一起哼着歌，大合唱。

“妈，你不是不喜欢这个机器人乐越星吗？”赵照吃饱喝足，舒服地用手顺着肚子。

赵妈妈没工夫搭理他，等一首歌唱完后才接着说道：“我不喜欢机器人乐越星，但我喜欢他本人的歌啊，这又不冲突，我就当这是一个虚拟演唱会，听一听。”

赵照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所以我估计其他不喜欢机器人乐越星的人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大家口头上说着抵制机器人乐越星，但每次开线上演唱会，观看的人依旧有那么多。”

张麟武唔了一声：“这都是当时经过数据分析的。”

早有数据分析表明大家对机器人乐越星的接受程度偏高，其背后的经纪公司才花大价钱继续和乐越星的父母合作，买下机器人乐越星的商用权。

“现在不都说，粉一个三次元明星不如粉二次元明星，又或者这种机器人明星。”赵照从桌子上拿起两袋果干，丢了一袋给张麟武。

三次元明星不稳定，包括但不限于事业，能力，以及私人生活等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传出丑闻。而一个二次元明星，一个智能机器人明星，他们的行为的可控的，某种程度上来说会一直保持最佳的状态，满足粉丝的期望。

“但这些本质上也是人为赋予的。”张麟武扯开果干袋子，吃了一颗腰果。

“也是。”赵照眯了眯眼睛：“我记得之前乐越星还传出过绯闻呢，现在，连传绯闻的对象都没有了。”

“啥绯闻，我怎么不知道？”赵妈妈耳尖一动，凑了过来。

赵照将他知道的绯闻一说出来，赵妈妈立即义正言辞道：“你那是谣传。”

两人顿时吵了起来，谁也不让谁，表情看着凶巴巴的，嘴角确实上扬的。

张麟武在一旁看着，插不进话，突然他脑中一空，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了，只看得到他们两人的嘴巴在一张一合，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