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遇这次，全程没有阻扰，一直低着头。

他一言不发，静默得连呼吸声都变得微弱。

事情在工作人员的口述中十分简洁明了，蒋遇欺骗了他们两位，眼前的楚晓冉只是个智能机器人，尽管他们照顾到两位中年人的情绪，用词尽量委婉，但楚妈妈脸上的表情愕然，迟迟没有回过神来：“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她不可置信地抬手指向楚晓冉：“你们是说，这是个机器人，不是我的女儿？”

她颤颤巍巍的伸手，碰到温热的手背：“这怎么可能呢，你们是在开玩笑的对吧，这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女儿，我对我女儿还能不了解吗？”

她对她女儿还不了解吗，她这些天来多次察觉出不对劲，中间都被蒋遇走过来打断了。

猛地，她的呼吸开始加速，目光紧紧盯着向他说明这事的工作人员，急迫地想得到肯定的回复。

然而，那人避开了视线，再次说了一声抱歉，让她节哀。

“蒋遇，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楚爸爸声音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脸上也毫无表情。

蒋遇抬起头，张了张口，闭上了眼睛：“爸……我……”

他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楚爸爸深吸一口气，往前脚下一个踉跄。

张麟武听到里面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忍不住收回了视线，强烈的眩晕感再次席卷他全身，传来的哭声在他脑中不断回响。

“蒋遇，你说话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楚妈妈浑身不住地颤抖，倒吸着粗气，眼泪不住往下掉。

蒋遇双手捂着脸，咚的一声——

膝盖砸在了地上：“爸，妈，是我的错，我骗了你们。”

“晓冉她……她……半年前就已经……”他的话断断续续，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先生，先生——”急迫紧切的声音响起：“快，医护人员快过来。”

蒋遇一抬头就看到晓冉爸爸直直地往地上倒去，他瞪大了眼睛冲上前，却被警务机器人拦下，动弹不得。

“爸，爸——”蒋遇大声呼喊，伸长了手臂往前够：“放开我，我只想看看我爸，爸，你怎么样……”

张麟武听着屋内的动静，不自觉地侧头往屋内看去，猛地瞳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