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囡轻轻摇了摇头，突然对Eric挑起了眉毛。“你怎么不继续叫他哥了！”

“嗯？叫子轩么？”

小囡点了点头。

Eric叹了口气，想要说什么又止住，调转了话题。

“小囡，在古墙河下，你说让豆豆她去了应该去的地方。你知道那地方后来发生的事吗？还有，我妈借着豆豆的魄，对我说。你进入长留世界之后，就失踪了，一直都找不到你。她还说你狼心狗肺。。。。。。”

小囡仍没有生气，也没有辩解。对Eric苦笑一下。

“你是不是觉得，我和我哥，都在仇恨你把印度边境军引来，让我变成了肉沫。是不是觉得，你和我哥那坚固的友谊，早就土崩瓦解了。在恢复了记忆之后，我哥心里剩下的，都是对你的仇恨。毕竟，我是他唯一的亲人。毕竟，他跟你说过多少遍要谨慎小心，不要惹印度边境军，你就是不听。冒冒失失，我行我素！所以，我哥想要做的，早就不再是保护你。”

小囡看着Eric沉默不语的样子，眯起了眼睛。

“你就是这么想的，你不但这么想他，也这样想我。你认为是我莫名其妙带着你们来了这个地方，让你们陷入险境的！可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到这里。坦白说，那棺椁，确实是盘古公司，利用长留的“空间转移程序”技术，在真实世界实现空间转移的基地，但是空间转移程序早就关闭了。我应用的，只是复活萨尔曼汗的程序。当我带着萨尔曼汗想回到上面的时候，突然发现，空间转移程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启了。所以我不能控制地带着萨尔曼汗，进入空间转移。这是真的！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小囡耸了耸肩。

Eric表情严肃地看着她。

“如果我说，是赵子轩打开了空间转移程序，设计好了带我们来到这里的呢？如果我说，赵子轩他早就跟我们说过憎恨这个人类世界，他活了这么大年纪，看够了人类的丑陋和残忍，他早就说过希望人类世界灭亡，保住长留呢？如果我说，赵子轩他，其实是随春组织的成员，他就是我们几个成为李家豪粉丝的引荐者呢？”

“杨帝俊，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刚才他一直都在舍命保护你，还要代替你去面对一心想要让你魂飞魄散的长留免疫，抢着去回答李家豪的问题。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小囡突然生气了，立起了眉毛，诧异地看着Eric。

Eric终于从怀里拿出手机，递到小囡手中。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们结识了一个随春组织的人。今天她就在队伍里。她想做我们的引荐者，后来还告诉了我们一个CX中随春组织内线的联系方式。她写下那个社交网络的号码，我很熟悉，因为那就是赵子轩在社交网络的联系号码。”

“也许你不信，虽然当时我只是赵子轩的同事，也并没有恢复记忆，但我就是不信赵子轩能做这种背信弃义的事儿。”

“在楚文王墓，你跳下去之后，赵子轩一定要跳下去找你。这是他第一次打破规矩，想要冒险。殊不知，这哪里是他的冒险，只是他无比缜密计划的第一步罢了。”

“还有，刚才，李家豪一会儿一掏枪的，你不觉得那都是演练过的，才会那么整齐吗？你不觉得那好像都是在演戏么？李家豪的枪指过我，指过张N8，却从来没指过赵子轩吧？”

“更重要的是，我刚才用一个新号码，联系了赵子轩。跟他说了几句话。他对这里刚刚发生的情况了若指掌。还有，他对我说一万粉丝里，需要赶走六个人！”

“什么，我们有七个人。他说要赶走六个！”小囡吃了一惊，表情也不淡定了。

“是的，除非我们七个人中，有一个，本来就是随春组织的，他不需要被吸收成粉丝，也不会被赶走！”

小囡呆呆地看着Eric，嘴唇蠕动了几下，没说出话来。

“小囡，也许赵子轩早就谋划好了，要把我们带来这里！李家豪的野心，是想要成为长留世界的王。所以，李家豪并不想把我交给长留，因为他想利用我毁灭长留！这是赵子轩可以帮他做的，最好的事。赵子轩他，不但不在意人类世界的毁灭，而且还不在意长留的毁灭。小囡，我们小时候那个博爱的善良的赵子轩，他，他也许变了。”

小囡表情错愕地看着Eric的手机，确认了那个联系方式就是赵子轩的号码，也看了他们刚才的对话。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了几下，一抬眼已满是泪水。

“我不相信我哥会变成这样的人……或者，他有难言的苦衷。我们不能这样轻易去怀疑一个人。”小囡拿出自己的手机，发了几条信息，目光忧郁地看向Eric。“我哥他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在他心里，原则比天还大！他怎么会破坏自己的规矩！”

Eric叹了口气。“小囡，他唯一的苦衷就是你。你在他面前变成过一次肉沫，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为此，他步步为营，精心谋划，一定要确保你在这两个乱世中的安全，而随春组织，看起来是他最好的选择啊。”

Eric说到这里，目光浑浊地看向远方。

“小囡，赵子轩还是你哥，但他已经不是我哥了。他恨我，他把我也当做了他完成计划的跳板，之前他在意我的种种，都不过是让我信任他的刻意的表演。他早已不在乎我了。”

“小囡，我妈死了，我舅死了，shirly死了，爱我的人一个个离开了我。也许，在苍茫天地间，只有那个生死未卜的净月，才真正关心我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