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已经成了一句废话,不正是他自己,在填写“最爱”的年龄时,写上了“十六岁”吗?
“nbsp;“刚才不已经查了吗?”
“啊,没觉得,刚才只是最基本的了解。”
“开玩笑,请讲。”
“那么,您是在北京了,资料上有显示。我想问,您是在北京出生长大的吗,还是在别的地方,在哪个城市,还有,您在哪个中学毕业。”
齐远亮划动手指,打算直接回答实情了,这样,一个更大的话题就很快会展开了:他现在北京,他来自青城市,母校是育英中学,跟她一模一样。
但是,且慢。
齐远亮在瞬间迟疑了一下,这一迟疑,决定就变了。一个老男人本能的狡猾显露出来。
“我是在北京,但不出生在北京,在一个小城市。”
“多小呀,有青城小吗?对了,您知道青城吗?”
“知道,很熟悉很可爱的一座城市。”
“啊,还以为北京人没人知道青城呢。”
“怎么会呢。”
“呀,对了,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您究竟出生在哪个城市呢。”
齐远亮不能这个时间点上说出来,但也不想说假的。
“能有所保留吗,今天先不说这个。”
“叔叔,这样很不公平呀,你问什么,人家都毫无隐瞒地回答了的。”
“是,确实有点儿不公平,允许老年人赖皮一下,有所保留吧。”
“呵呵,老年人肯定算不上呀,正当壮年呀。”
“谢谢鼓励,在青春无敌的美少女面前,我当然得算老了。”
“您怎么知道我美呀,没准我是丑八怪呢。”
“美,一定是美的……”齐远亮眼前浮现出温文的样子,在那个空气充满了树叶香味的年代里,那是他心中最明媚也最无望的一种风景。
“现在真是2017年。”
“越来越觉得你是个萌大叔了,不是2017年,是哪一年呢?”
“是的,2017年,很普通的一年,认识了很不普通的你。”齐远亮心有所动,打出的字却只是常见的客套。
“不客气呀。我要忙一下去了,回头聊。”
“好,功课要紧,你先去吧。”
“不,不是功课,我参加了垒球训练班,要去训练了。”
垒球!
齐远亮再次被击中记忆的死角。
像任何一个年代一样,体育也是多年前的校园里的最爱,常见的项目是篮排足乒乓球羽毛球,但棒球和垒球是大家都陌生的。
育英中学的棒垒球不是体育老师推广的,而是一位很奇葩的数学老师。在当时的高一,男生有数人跟着数学老师打棒球,女生一共只有两个,其中一人是温文。
大数据真能如此厉害吗,编造出每一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