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所有的情绪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融于静室的檀香之中。
“好生休息。”
他最终只是淡淡地嘱咐了一句,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平和,仿佛刚才那个险些失控的人不是他。
只是那转身离去,为她掩上门扉的背影,似乎比以往更加决绝,也更加沉重。
……
那夜,万籁俱寂,唯有蓬莱宗的梵唱低吟如同遥远的背景音,却再也无法涤荡某人纷乱的心绪。
陌若在禅房内辗转反侧,白日里强压下的所有画面,声音,触感,以及那些不可告人的黑暗念头,终于在梦境中找到了决堤的出口。
他做了一个梦。
一个旖旎而疯狂的梦。
梦中没有佛光,没有清规,只有一方凌乱的云榻,与他静室内那张一般无二。
他看见自己将那个总是扰乱他心神的人死死地压在那片柔软之上。
叶生欢墨色的长发铺散开来,如同海藻般缠绕着彼此。
她身上那件属于他的月白僧袍早已被撕裂,褪下,随意丢弃在榻边,露出其下莹润如玉,却布满了暧昧红痕的肌肤。
他的手掌紧紧扣着她的手腕,将她牢牢禁锢在身下,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
他看不见她的眼睛是否还蒙着咒痕,只看到她迷离的眼神,微张的红唇和因他的动作而溢出的,细碎破碎的呜咽。
他听不见梵音,只听见她急促的喘息和自己粗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还有肌肤相贴的黏腻声响,以及云榻不堪重负发出的细微吱呀声。
他在梦中一次又一次地,不知餍足地占有她,力道之大,仿佛要将白日里所有的恐慌,愤怒,嫉妒和那汹涌的,无法言说的渴望,全都通过这种方式烙印进她的身体深处。
“唤我……”
他听到自己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在她耳边命令着,滚烫的唇齿啃噬着她敏感的耳垂,“唤我的名字……欢欢……”
在他的逼迫下,她终于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娇软地唤出那个他从未听她唤过的称谓,
“陌……陌若……嗯……”
这声音如同最烈的业火,瞬间将他最后的理智焚烧殆尽。
所有的一切都构成了一幅极致堕落,却又惊心动魄的画面,与他数百年来所坚守的一切背道而驰,却让他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嗬!”
陌若猛地从梦中惊醒,倏地坐起身,额角布满冷汗,呼吸急促得如同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窗外天光未亮,禅房内一片寂静清冷。
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双手,又猛地掀开薄薄的僧被……
陌若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难以置信地僵在原地,一股巨大的羞耻感和自我厌弃如同最冰冷的海水,将他彻底淹没。
他竟对着那位……
生了如此龌龊不堪的妄念,甚至还在梦中……
“阿弥陀佛……”
他闭上眼,声音颤抖地诵念佛号,却再也无法静心。
这一夜,他苦心修持的禅心,出现了第一道清晰而狰狞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