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体就相当于一个人的灵魂，灵魂受到伤害所造成的疼痛远超肉体受伤的疼痛。

对于这一点，洛书是有过亲身体会的。

而当初在Area-13，对基金会死忠的芭比为何会屈服于洛书，除了对“神”的失望之外，意识体被吞噬产生的剧痛恐怕也是一方面原因。

为了避免占据面具感到灵魂上的疼痛，洛书又将《SCP图鉴》翻到第40页SCP-165贪婪蠕沙，对占据面具使用了一发麻痹毒素。

SCP-165的这个能力最大的优点就是精神上的麻痹，一个人就算被无数只尘螨大小的贪婪蠕沙爬满全身活生生吃掉，也不会有任何知觉。

实践证明，这个计划是成功的！

占据面具主人格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意识体正在遭受攻击。

但是对洛书来说，这样还远远不够。

意识分身的个头太小既是优点也是缺点，优点是不容易被发现，缺点是精神吞噬的效率太低。

毕竟嘴巴太小嘛。

不过没关系，洛书刚才的动作只是一次试探，真正的行动接下来才要开始。

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分出一个真人个头的意识分身进行绕后偷袭。

不知不觉中，占据面具的意识体从脚后跟到后背上，已经爬了几十个“洛书牌”贪婪蠕沙，挂在那里吞噬它的精神力。

而在这一过程中，洛书的意识体肯定是会因为派出意识分身的关系而不断缩小。

但是不要紧，占据面具主人格完全没有意识到不对劲。

它始终以为洛书意识体缩小是因为精神力消耗的缘故，反而认为这是理所当然。

这时候，占据面具主人格那张一直面无表情的白瓷面具上第一次流露出笑容，觉得自己胜利在望。

而洛书则在心里偷笑。

你得意得太早了，看谁能够笑到最后。

虽然那些小号意识分身的吞噬能力有限，但是架不住人多。

一开始吞噬的精神力数量少，洛书意识体受到精神冲击所产生的消耗还入不敷出，需要依靠来自我的神棍世界的补给。

到了后来，吞噬与消耗已经实现了供需平衡，洛书的精神力不减反增。

反观占据面具那边，它的精神力是无源之水，只能依靠自身缓慢恢复。

于是它不可避免地渐渐衰弱了。

只是由于洛书的意识体“衰弱”得比它明显，它才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洛书不可能无休止地派出意识分身。

当意识分身的数量达到一个阀值之后，占据面具的背面被爬满了，已经插不进嘴了。

如果洛书继续派出分身，就只能挂在占据面具意识体的正面。

到了那时候，你还指望对方发现不了，未免就有些一厢情愿了。

于是，洛书不再派出意识分身，而他的意识体也因此停止了缩小，反而开始慢慢膨大起来。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就算占据面具再蠢，也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