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什么？

纽斯本能的感觉自己处于一个不妙的境地。

“谢谢主席，谢谢五位勇敢的企业家前来听证，事关紧急，我就不绕弯子了，你们都是‘无缝连接’联盟的发起人和骨干，对吗？”坐在纳尔逊左手边的一个白发苍苍的男人开始提问。他看上去不像头发颜色显示的那么苍老，但也肯定不再年轻。

“我补充一句，虽然这次是内部听证会，我们没有邀请媒体参加，但是，你们的每一句话都会被记录在案。”纳尔逊严肃的说。

“对。”

“没错。”

纽斯等人很快便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一边回答，脑袋里却飞速运转着，思考着调查可能的走向。

“不会是冲着我来的吧......”

果然，接下来的问题便开始犀利起来。

“你们‘无缝连接’联盟为什么要不顾巨大的风险，发射这么多颗卫星上天？十几万颗！你们考虑过外太空的承受能力吗？”坐在主席后排的一位女议员用尖尖的嗓子喊道。

其他四人，包括戴夫都齐刷刷的看着纽斯。

戴夫的眼里充满了幸灾乐祸。

纽斯有点儿慌，那是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合，而且一上来便被针对。

”你们谁来回答？从你们的反应来看，是不是应该由这位纽斯先生发言？“主席问道。

”是，我们认为他最有资格代表我们。“四人不约而同。

”这帮混蛋！“纽斯咬牙在心里骂道。

可是，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我们的出发点是好的，天上的卫星越多，就越能实现对地面的无缝覆盖，这也是我们联盟‘无缝连接’这个名字的来由......“

”我问的是结果，不是原因。对于诸神之黄昏这个灾难性的结果，你们有考虑过吗？做过应急规划吗？“女议员不耐烦的打断了纽斯。

纽斯什么时候遭受过这样的待遇，立刻瞪圆了眼睛，语气也提高了八度：”我们是搞企业的，我们的目的是为了给人类带来价值，同时，也从中获取利润，就这么简单！至于对结果的影响和防范，那不是我们要干的，是你们要干的，是你们这群政策制定者们要去考虑的，我说得够明白了吗？！“

”你......“女议员也被气得够呛，半晌说不出话来。

”请注意你的说话方式！“纳尔逊敲着桌子警告纽斯。

”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我们只是企业联盟，我们哪里知道这些后果？这难道不应该是国会和政府的事情，是NASA的事情吗？“纽斯的语气虽然有所控制，态度依然很坚决。

他已经完全明白，自己这次会被放在火上烤，同时也下定决心强硬到底。

这时，纳尔逊右边的议员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听完后，纳尔逊点了点头，然后说：“纽斯先生，你不必那么激动。我问问你的盟友们，看他们是不是也持同样的观点。”

说完，他冲着戴夫问道：“要不，从戴夫先生开始吧。”

“说实话，此时我的内心很煎熬。”戴夫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痛苦，“一方面，我要面对我的前盟友，我们在一起合作了七年，应该说非常愉快，但另一方面，我又要面对我的良心，面对我刚才宣誓过的誓言，我不能说假话和违背我做人原则的话。所以，我做了一个痛苦的决定——我相信所有人，包括纽斯先生，也会理解我这个决定。我要听从自己的内心，提供一个跟纽斯先生不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