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不知道，但要让我用直觉瞎猜，我觉得有......”张胜九耸了耸肩：“我从小到大在那片大山里长大，一直都过得很简单，但自从你爸去考察，感觉那里就藏有无穷无尽的秘密似的。”

“我也觉得有！我现在有一个想法......算了，不说也罢。”

“什么想法？”

“算了，还很不成熟，抱歉，等我一阵，我一定会告诉你的。”司博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好吧，不说就不说。”张胜九撇了撇嘴。

“没事，我们保持联系，时机到了，我肯定会告诉你。”

两人又各自喝了一口茶。

一壶水已经喝完，张胜九起身去烧水。

他刚站起身，脑海中猛的闪过一种可能性。他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因为那太荒谬了。

烧水的时候，他透过舷窗望出去，只能看到机库内那单调的各式工具。

”唉，原本窗外可以看满天星光，看蔚蓝大海，现在却只能趴在这儿......“他小声叹息。

”你真的不打算重回太空了吗？“这句话被司博听见了。

”怎么回啊......我们只能转行暂时做做地面的博物馆、展览馆和文创。”

“别这么悲观，我倒有个主意，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说吧。”

“现在的太空垃圾坟场高度在120公里往上，对吧，这个高度再往下这一段属于我们所称的’亚轨道‘，也就是说，不可能有稳定的绕地轨道存在，航天器如果只能到亚轨道，都无法绕地球转，只能或早或晚的掉回地球。”

“是啊，在天崩时刻发生之前，我其实已经开辟出两条线路了，一条就是传统的太空旅游线路，只要用我们的凌霄飞船，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艘飞船的上一代，就可以实现。凌霄飞船可以达到卡门线附近，我把它叫’短途太空旅游‘；第二条就是拜刘基业所赐，当时的巅峰号可以支持的，在卡门线附近再做一次变轨，直接到达蟾宫空间站所在的400公里轨道，这样一来，可以观光的内容大为增加，体验也更加丰富，我把它叫’长途太空旅游‘。这艘凌霄二代就是为了长途太空旅游而开发的，当然，她也能支持短途。关键在于，人们都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体验过长途太空旅游的，压根就不想去体验短途。而且，现在太空垃圾的高度过低，轨道又不太稳定，哪怕是短途旅游，也存在很高的被太空垃圾撞上的风险。“

“嗯，所以，我的建议是，要不要进一步放低太空旅游的轨道高度，到几十公里，甚至回到平流层？”

“回到平流层？那跟普通民航飞机有什么区别？”

“普通民航飞机只能到一万米嘛，你们可以更高一些，比如到四、五万米，这样也可以避免航空公司跟你们抢生意，他们现在也很发愁呢。”

“可是，还有技术问题啊，一颗卫星都没有，哪来的通信和导航呢？”

“好问题，导航嘛，只要你们高度别太高，靠着惯性导航和磁力导航就可以了，至于通信，我们发展了这么多年的5G和6G地面网络，是到用武之地的时候了，据我所知，国家已经开始建设地对空网络，利用天线的合理摆放，对天空发射5G和6G信号，可以够到几万米高空的，这一点，不得不说我们当年的技术路线和积累起到作用了。”

“啊？你这个消息太重要了，我还不知道呢！”

“我这不告诉你了吗？所以，如果你还想回到天空，可以把你们的飞船稍微改造改造即可，我相信你们本来就有惯导和磁力导航，只是需要加装一下支持地面网络的通信模块即可。连业务我都帮你们想好了。”

“继续说！”张胜九来了兴致，把刚烧开没多久的热水端回桌子，给司博添茶。

“飞到平流层，观赏太空垃圾的自毁，像放焰火一样，很好看的。一般情况下，在平流层碰上的太空垃圾已经是强弩之末，尺寸都不大，你甚至可以考虑在机舱里弄个VR，让乘客体验在太空里放焰火，甚至捡垃圾的感觉。“

”你这个点子太棒了！只要能回到天空，怎么样都行！“

”不介意我再帮你把这个新业务取个名字吧？“

”不介意！“

”太空拾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