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
“哦,没什么,别往心里去。”吴止戈没有把后半截说出口。
司博并没有追问。刚才吴止戈的表态,无疑让他十分欣慰。五年前,联合国安理会会议首次专题讨论太空垃圾议题,同时就如何开展下一步行动产生了分歧,这个分歧到今天都还没有解决。而“无缝连接”联盟坚决的支持美英法的观点,甚至更进一步提出他们自己就是比较优势的体现。
“至少吴止戈和他的“清洁太空”联盟还是向着我们的,管他动机到底是什么呢……”司博又想起那年在百香锅吴止戈关于政府干预的那番话。
“对了,你有空也记得联系一下张胜九,他现在被那帮人威胁得十分难受。”吴止戈说。
“嗯,我会的。对了,他前阵子跟我说,在老家碰上了你,你终于也回去一趟了吗?他对你一直很感激的。”司博突然想到这一点。
“对,挺巧的。”吴止戈轻描淡写。
“我也谢谢你啊,他是个不错的朋友。”
“我们之间还说这个干嘛。”
“我会去联系他,虽然不能提供什么直接的帮助——无缝连接威胁他的事情,估计主要还得靠你们清洁太空给他撑腰,但至少可以提供一些精神上的支持。”
“那就够了,有时候人不就是需要一点这个吗?”
司博直点头,也不顾吴止戈是否能够看见自己。
不知怎的,他想到了家中的母亲。
“好了,哥,我不跟你说了,你还是想尽一切办法争取回家吧,今晚也好,明天也罢,我和妈都等你。”
“放心吧。”
窗外雨势依旧,水帘从天上一直泼到地下,尽管视线模糊,司博可以想象,楼下的道路已经成了汪洋。
他咬了咬牙,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存放很久的透明雨衣,又抓过一把伞,走出办公室。
办公楼的楼底已经聚满了人。
司博看到,高大的大厅外,水帘正完成它最后一段使命,把聚集了一路的势能狠狠的倾泻在地面,路边,车顶和仍在艰难前行的人的头上。
面对这样的境地,几乎没有人愿意冲出去。
通往地下车库的电梯已经停用,电梯口摆放着一个显眼的标志牌:地库进水,正在抢险,不建议开车。
司博苦笑了一下:不建议开车,冲出去又凶多吉少,难道今晚得在这里打地铺?
不过,想到在家中等待自己回去的母亲,他决定闯一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