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溪拎着铁钩跟过来,在脚印消失的泥地里用钩尖戳了戳,没发现硬物,却勾出了几根黑毛——是变异腐行者的,毛上沾着点暗红色的粉末,和之前符号旁的粉末一样。
“它在这里停留过,”陈溪把黑毛放在手心,“粉末是猎物残骸磨的,可能是在标记路线,也可能是在给其他腐行者留信号。”
林砚用军刀在周围的泥地里划了圈,没发现其他陷阱,才松了口气:“应该是来探路的,没敢靠近,”她往断墙望了望,苏野的蓝光还在亮着,没发现异常,“咱们回去,别上当,守好萝卜窖才是重点。”
回到农舍,张梅已经把淀粉查验的工具准备好了——竹刮板、粗瓷碗和小竹秤,“趁现在太阳出来了,湿度低,咱们做次淀粉二次查验,”她把工具摆在石桌上,“看看这两天的窖湿调控有没有影响淀粉积累,离成熟只剩八天,得确保淀粉够多。”
这次查验选了中间层的萝卜叶,比外层的更嫩,淀粉层也更薄。
林砚用刮板轻轻刮着叶片,淀粉落在碗里,比上次更细腻,像雪末一样。
“中间层的淀粉能反映块根的积累情况,”张梅解释道,“要是中间层淀粉达标,说明块根里的淀粉已经储满了,就等着成熟了。”
称重时,张梅的手有点抖,把淀粉倒进秤盘,秤杆慢慢下沉,比半两的刻度还沉了点。
“2.7g!比上次还多!”她兴奋地喊起来,“说明窖湿调控没影响淀粉积累,反而因为通风好了,光合作用更强,淀粉更多了!”
她在育苗本上画了个大大的星星:“淀粉二次查验结果:2.7g(超标0.2g),中间层叶片状态良好,淀粉细腻雪白;萝卜成熟进度:90%,预计末日第94日(8天后)完全成熟,块根淀粉含量可达15%(煮食甜度最佳)”。
林砚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把刮板擦干净:“只要再守八天,就能收萝卜了,”她往西北侧的篱笆望了望,腐行者的脚印还留在泥里,像道挑衅的痕,“不管它耍什么花样,咱们都得守住,这是咱们冬天的命根子。”
中午的日头终于晒散了雾,把泥地晒得半干,空气里的潮气淡了些。
陈溪趁着太阳好,把窖里换下来的湿干草铺在篱笆旁晾晒:“晒干了还能再用,”她把干草铺得均匀,“晚上收回来,要是窖湿再升,还能用来吸潮。”
苏野则去断墙旁侦查,回来时手里拿着块带倒刺的钢管碎片——碎片上的倒刺是用军刀凿的,尖部很锋利,还沾着点泥。
“变异腐行者在做新武器,”她把碎片放在石桌上,“钢管上凿了倒刺,扎进去拔不出来,比之前的磨尖钢管更狠,棚里还堆了不少这样的碎片,应该在做一批。”
张梅赶紧在本子上补记:“腐群武器升级:带倒刺钢管(钢管凿6个倒刺,尖部锋利,易扎难拔);数量:棚内碎片≥10块(推测可做5根完整钢管);风险:攻击杀伤力提升,易造成持续性伤害;应对:1.准备止血草木灰药膏;2.加固防御,在铁丝网上缠厚布,缓冲钢管冲击;3.制作长竹竿武器,避免近距离接触”,写完她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小陶罐,里面装着捣好的草木灰药膏,是之前准备的,现在刚好能用上。
下午的时候,林砚和陈溪在西北侧的篱笆上缠了层厚布,布是从旧被子上拆的,很结实,能挡住钢管的倒刺。
“再在布外面缠层铁丝,”林砚把铁丝绕在布上,每缠一圈就用军刀敲紧,“这样就算它们用带倒刺的钢管捅,也会被铁丝卡住,拔不出来。”
黄鼬蹲在旁边,叼着细铁丝递给林砚,偶尔用爪子扒扒散落的布片,把它们归拢在一起,小尾巴晃得轻快,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丰收高兴。
傍晚的时候,天空又开始阴沉,风里带着潮气,像是又要下雨。
苏野的蓝光扫过断墙,发现腐行者的棚里亮了起来,比昨晚的更亮,像是在烧什么东西,烟雾里带着股刺鼻的气味,不是之前的腥气,是铁锈和草木灰混合的味道。
“它们在煮东西,”苏野的声音很轻,“锅里像是在煮金属,可能在给倒刺钢管淬火,让倒刺更硬。”
林砚立刻让大家做好准备,陈溪去检查火沟的干草,往里面加了些干柴和煤油,张梅去把萝卜窖的通风笼盖紧,避免下雨时潮气倒灌,林砚则把长竹竿和燃烧弹摆在篱笆旁,随时准备战斗。
黄鼬蹲在篱笆旁,眼睛在暮色里泛着绿,小耳朵竖得笔直,没再放松警惕。
夜里的雨果然下了起来,比昨晚的更大,打在篱笆的布上,发出“啪啪”的响,混着远处腐行者淬火的“滋滋”声,让农舍里的气氛格外紧绷。
林砚和苏野守在西北侧的篱笆旁,雨水顺着她们的脸颊往下淌,却没让她们动一下,手里的武器握得更紧了。
“来了!”苏野的蓝光突然亮起来,直射断墙的缺口——四道黑影从缺口里出来,是变异腐行者带着三只普通腐行者,手里都握着带倒刺的钢管,变异腐行者举着块大铁皮,铁皮上还沾着淬火的火星,往农舍的方向冲。
林砚立刻让陈溪点燃火沟,火苗“噌”地窜起来,在雨里泛着红,却因为雨大,火苗比昨晚小了些。
普通腐行者怕火,往后退了两步,变异腐行者却举着铁皮往前冲,铁皮挡住了火苗,把火沟撞出个缺口。
“用长竹竿!”
林砚大喊一声,举起长竹竿,对着冲在最前面的普通腐行者捅过去,竹竿顶端的铁皮扎进它的身体,疼得它嘶吼。
陈溪也举起竹竿,捅向另一只普通腐行者,把它逼回火沟旁。
苏野的蓝光对着变异腐行者的眼睛晃,让它看不清路,林砚趁机举起军刀,对着它的手臂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