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你长得好像耶，”阿瑟向着黑凤凰指指点点，“她就是你曾经剥离的罪恶人格吗？”

黑凤凰咬紧牙关，怒目圆瞪，盯着居高临下的至凤凰。

“黑凤凰，”至凤凰漫不经心，在高座上假寐休息，“你应该待在灵魂炼狱，而非违逆宇宙之主的意志，来到生者世界，入侵我的完美乐园。”

“你把我囚禁在灵魂炼狱，让我在无尽岁月中忍受孤身一人的折磨与煎熬，只为满足你扭曲的至善追求！从我被迫留在灵魂炼狱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想方设法离开那个鬼地方，我发誓要找到你，报仇雪恨！”

黑凤凰怒不可遏地大声嘶吼，气得手舞足蹈，失去理智，数步冲上台阶。

至凤凰只是睁开一条炽热的眼缝，重生的力量刹那间施加在大厅两侧的植物上，催生出粗壮的藤蔓，捆绑黑凤凰的四肢，把她禁锢在台阶上。

“我与宇宙之主做了一个交易。它为我分离出恶的意识，作为代价，你必须留在灵魂炼狱，为宇宙之主履行宇宙运行的机制。你若离开灵魂炼狱，我也会受到牵连甚至惩罚，所以，”至凤凰单手撑住额头，漠然凝视黑凤凰，“请你立刻回到灵魂炼狱，否则，我会亲自动手，送你回去。”

“你出卖我，来换取你的利益！你这个自私自利的混蛋，你才是真正的罪恶之人！罪该万死！”

黑凤凰歇斯底里地怒吼着，她奋力挣扎，但藤蔓越捆越紧。

“或许我们还有另一种解决方式，”凌原突然昂首上前，径直冲向至凤凰，“那就是你和黑凤凰重新成为一个人，结束这场荒谬的人格分裂！”

时间震碎空间的约束，凌原在重生的力量中所向披靡，直至至凤凰的前方。

至凤凰立刻起身，藤蔓们疯狂地生长，争先恐后冲向凌原，但皆被空间切碎。

“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至凤凰，”凌原站立在至凤凰面前半米处，一字一顿地低语，“主动与黑凤凰成为一体，或者被迫与她融合。”

至凤凰眼珠子顿时一缩。

大厅的地板忽地掀起，凌原猝不及防，连忙飞出天翻地覆的建筑，悬停在半空中。

至凤凰脚踏火焰风驰电掣，她张开双臂，如凤凰展翅，在天际伸展出遮天盖地的赤炎之身，飞往凌原。

“好吧，你似乎选择了暴力合作方式，”凌原无奈一笑，“我尊重你的选择。”

他随意一翻手，空间力量骤然把至凤凰压回环形世界，顺带熄灭了她携带的火焰。

“你这样会引发火灾的，你这个完美乐园到处都是草和树，很容易被点燃。你难道想让自己一辈子的心血付之东流吗？至凤凰，你好歹也是个神灵，你没有这么傻吧？”

凌原轻盈降落在螺旋条状的建筑外壳，面带笑容，俯视气急败坏的至凤凰。

“我是完美的个体，”至凤凰龇牙咧嘴的表情终于暴露出她积蓄已久的愤怒与不满，“我绝对不会接受恶人格对我的玷污——”

异彩的光芒如万千飘**约束住蠢蠢欲动的至凤凰，强行将她抬离地面，禁锢在半空中。

“不要做没有意义的挣扎，”凌原双脚一蹬，滑翔向倾倒的建筑，“我不想伤害你。”

他落于黑凤凰的面前，向她抬起右手。

“你准备好了吗？”凌原柔和地询问。

黑凤凰呆呆仰视在异彩光芒中苦苦挣扎的至凤凰，敬畏与恐惧交织在她黯淡神伤的盛世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