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问:今有积五万五千二百二十五步,问为方几何[2]诸位请仔细思量,可互相议论。”
互相谁跟谁互相
李世民瞅瞅忙碌的父亲大人,偷偷摸摸溜到刘季那边,小声问:“是多少呀”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刘季根本没思考,“我还指望问你呢。”
“我不擅长算学啊。”李世民无奈,“这种东西,都是有人帮我算的……”
他上辈子有超级多聪明小助手的!什么后勤财政赋税水利,凡是涉及到复杂计算的,都有专业人士帮忙,哪里需要他一个一个算
他哪有那闲工夫
刘季摊手:“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我就没怎么学过这东西。”
“那你来上什么算学”
“你当我想来是张先生罚我来的。”刘季脱口而出,用手遮住嘴,悄声道,“诶,你父为什么在这”
“不知道。”李世民诚实道,“他突然想过来的。”
“看到你父,我觉得我半条命都没了,这心啊,扑腾扑腾乱跳,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看……”
“比看见子房跳得还快吗”李世民小声玩笑。
“别提了。我现在哪敢看他”
李世民大乐,与刘季嘀嘀咕咕说闲话,除了不讨论算学,讨论什么都很有趣。
这世道,谁都可能骗你,但算学不会,不会就是不会。
“需要帮忙吗”张良轻飘飘地一笑,递过来他的答案。
“哇!”刘季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子房你真是个好人!”
他激动地把答案抄下来,顺口把张良夸得天花乱坠,恨不得引为知己,马上出门桃园结义拜为兄弟。
“是多少”李世民也凑热闹。
“二百二十五。”
“二百二十五……”李世民重复了一遍,本能地觉得哪里不对,他低头看了看张苍出的题,又看了看泰然自若的张良,狐疑地走回去。
“聊完了”嬴政笔走龙蛇,朱笔挥洒,头也不抬,就察觉暖乎乎的一团靠了过来。
阳光斜斜地洒下来,落在他们身上。秦王虽换了便装,也还是玄金配色,内衬殷红,衣襟袖口的金纹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低调奢华。
无数细小的尘屑在光束里跳动,流光飞舞。
“阿父你好像在发光。”李世民歪头看了会嬴政。
“我又不是人鱼灯。”
“人鱼灯哪有阿父好看”
“你的题解了”
“没有。——好想睡觉。”李世民抱着嬴政的胳膊贴贴,眯了眯眼,被这太阳光织成的被子裹着,不知不觉就有点困。
秦王拒绝了他的贴贴,并向外推推:“你在受业。”
“我真的不喜欢算学……”
“那你应允张苍作甚”
“我以为张苍师兄要教乐……我还准备研究琵琶的……”
“枇杷”嬴政一时没理解他的意思,笔下不停,随口敷衍,“巴蜀进贡的果子”
“不是那个枇杷啦,是一种乐器。”
“你会奏”
“会一点点。”李世民捏着指尖,比划了一下下。
“哦那你的‘枇杷’呢”
“还在造,很快就能造好了,到时候我弹琵琶给阿父听。”
“张苍看你两回了,你还不答”
“好难,不想算……我看见算学就困。”
“算不出来的话,明日的射御也不要去了。”
“那我还是自己算吧。”李世民立刻改口,终于把注意力集中到这让人看一眼就昏昏欲睡的算题上来。
诶这个解好像和张良说的不一样难不成他错了
李世民疑惑地算了两遍,确定自己没有错,便诧异地看向张良。
张良向他一笑,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