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的几天,马邦德或打电话,或到办公室里找李冬。
主要目的就一个,请求李局想办法找关係,让陆诚能留在临江。
这宝贝要是能留下来,绝对发达。
李冬当然喜欢这样的人才,脑子活、眼神毒、抓人猛,就跟穿山甲浑身都是宝一样。
陆诚浑身都是优点。
可想法太天真了,江海那边能肯才怪!
……
初步讯问结果,“老鳩”一帮人该招招。
证据確凿,抵赖也没用。
但“老鳩”一口咬定他就是老大,身后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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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振南冷笑,“老鳩”要是身后没人,他名字倒著写。
“老鳩”身后的那个大势力一直隱藏得很好,缉毒队追了大半年,一点线索也挖不出来。
这次好不容易抓到了狡猾的“老鳩”,肯定是要把他背后的势力连根拔除的。
整个缉毒队摩拳擦掌很久了。
“老鳩”坐在审讯室里,一句话也不肯说了。
就跟臭豆腐密封进了罐子里。
“请陆警官来审!快!”
关振南是亲眼见识过陆诚的审讯能力的。
在刑侦支队。
那傢伙,跟有读心术似的。
陆大神被请来了,审讯室的门在陆诚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外面的嘈杂。
惨白的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將房间內的一切都照得稜角分明,无处遁形。
“老鳩”——
本名赵德喜,一个在临江毒品网络里盘踞多年,以狡猾、谨慎和凶悍著称的男人——此刻戴著手銬脚镣,固定在审讯椅上。
他低垂著头,乱发遮住了眼睛,听到开门声,也只是眼皮抬了抬。
瞥见进来的是抓他的那名年轻警察时,鼻腔里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又重新低下头,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原本他就不肯再开口,陆诚进了审讯室,他更不打算开口了。
面对陆诚,赵德喜怨气十足。
他一直是在跟临江的缉毒队周旋,一直是游刃有余的。
这次,他精心布局,更是有把握能把缉毒队狠狠按在地上摩擦。
同时,完成一笔大交易。
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破坏了一切计划。
此刻见到陆诚,赵德喜恨不得把他丟进嘴里嚼碎了。
配合审讯,做梦!
陆诚坐在主审位,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看著赵德喜。
关振南和另一名副队长拉过两张椅子,坐在稍侧后的位置,一个当观察员,一个当陪审员。
撑起陆诚十足的牌面。
他们瞧赵德喜的表情,心说,这狡猾谨慎的毒梟被陆诚这个小年轻抓了,心里肯定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审讯难度大大增加啊。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想看陆诚的表演。
是不是和抓人的时候,那样惊艷!
“赵德喜,”
陆诚轻轻敲了敲桌子,打破沉默,
“別再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人赃並获,铁证如山。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老老实实交代你上线是谁,货源从哪里来,下线还有哪些人!”
陆诚先按套路出牌,把该问的都问一遍。
他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会想。
只要有心理活动,那就好办了。
【罪孽读心】在等著你呦!
赵德喜嗤笑一声,声音沙哑:
“呵呵,话都说了八百遍了。就我自己,自己搞点小生意,混口饭吃。没什么上线不上线。”
“小生意”
陆诚提高音量,“上百斤的货,制式武器,手枪衝锋鎗那么多把!你管这叫小生意”
“刀口舔血的买卖,备几把枪不是正常么。”
赵德喜眼皮都不抬,熟练地甩出准备好的说辞。
关振南和那名副队长是老江湖了,对於赵德喜的態度,心无波澜。
他们的好奇点在陆诚身上。
审讯室外有几个年轻的警员,火气大得很,忍不住就要衝进去揍人。
上百斤的毒品,流入市场,那將会害了多少人多少个家庭
这种毒贩,枪毙一百回都不过分!
陆诚问道:“货哪儿来的你上家是谁”
“都说一千多遍了,警官,我自己做的。”
“怎么做的”
“很简单啦,合成苯丙酮嘛,用p2p的方法,加入麻黄硷,通过还原性胺化反应生成甲基苯丙胺。”
陆诚微微挑眉,这个赵德喜还算有点化学知识。
只不过,他说的那些原料加工製作,並不是嘴上说得那么简单,工艺是很复杂的。
而且p2p是八十年代老製毒方法了,纯度很低,他的货纯度是很高的。
他会製毒
那人人都是绝命毒师了。
“赵德喜!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到你是在浪费你自己的时间,也是在挑战我们的耐心!”
陆诚假装拍了一下桌子。
“那就查唄。”
赵德喜索性往后一靠,闭上眼睛,
“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嘴上这么说,內心却被陆诚用【罪孽读心】捕捉到了。
表面上,审讯陷入了僵局。
关振南和副队长相互看了一眼,以为陆诚就这样没辙没后续了
其实,陆诚是在思考,如何把真相合理的说出来。
关振南等了一会儿,见陆诚没反应。
他忍不住,对赵德喜又进行了一番轰炸,威逼利诱,讲政策摆道理。
赵德喜就像一块滚刀肉,油盐不进,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陆诚,轻轻翻开了桌上的文件夹。
纸张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在安静的审讯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没有看赵德喜,而是低头看著文件,用一种近乎平铺直敘,没有任何波澜的语调开口,声音不大,却瞬间抓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赵德喜,四十二岁,临江市下辖赵家沟人。十六岁因盗窃入少管所,十九岁因故意伤害判了五年。出狱后跟了当时临江西区的『黑皮』收保护费,『黑皮』九八年严打被枪毙,你就消失了几年。零三年重新露面,开始接触毒品,从小马仔做起。”
赵德喜依旧闭著眼,这些信息对他来说,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陆诚继续念经一样往下说:
“零五年,你因为和隔壁团伙抢地盘,右手小拇指被对方砍掉一截。零七年,你当时的马仔,外號『疯狗』的,在交易时黑吃黑,被你亲手沉了江,尸体第二年才在下游发现,这事当时没证据,不了了之。”
“零九年,你通过一个叫『芳姐』的女人,搭上了现在的上线。第一次大宗交易,地点在废弃的第三纺织厂仓库,交易金额五十万,你拿了百分之十的抽成。”
赵德喜猛地睁开了眼睛,死死盯住陆诚,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惊疑不定。
这些陈年旧事,尤其是“芳姐”和第一次交易的地点、金额,极其隱秘,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