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年轻人一听,纷纷响应。
“叔,我来帮你推车!这板车沉,您一个人不好走!”
“我去喊二爷爷!这事儿得请他老人家出面,才能压得住阵!”
“好,谢谢你们了啊,真是好孩子,乡里乡亲的,多亏了你们这些热心人!”
宋老二一边道谢,一边抹了抹眼角。
大家心里都有数,但谁也没提宋铁柱的名字。
现在这三个贼都晕着,歪七扭八地躺在板车上。
不仔细看,根本认不出脸。
于是人越聚越多,都往板车这边赶。
“村里进贼了,大伙关好门,看好娃!别让贼娃子趁乱钻空子!”
一队人浩浩荡荡往祠堂走,气氛紧张而肃然。
村长也没落下。
虽然他平时做事不太地道,但毕竟坐了这么多年的位子,该通知还得通知。
他靸着鞋赶了过来。
“人抓到了?几个?带家伙没?”
祠堂,平日用来祭祖、开会、断事,重大纠纷也常在这里裁决。
有人搬了条长凳,二爷爷坐下后,大家才渐渐安静下来。
照理说这事该报官,可衙门那帮人难打交道。
普通人家根本惹不起,也不敢惹。
所以村子里一般都自己处理,由村长和族老做主。
受害方陆尧先开口。
他讲了整件事的经过。
他还拿出那三个贼准备用来毒狗的窝窝头。
掰开一看,里面果然塞着药粉。
他又把他们身上搜出的刀拿出来,显然是准备动真格的。
说完,他抱拳行礼。
“这事,请各位乡亲给个公道。我家有老有小岁,我媳妇怀胎八月,若不是狗警觉,今天躺在这板车上的,可能就是我一家四口了!”
在场最年长、最有威望的是二爷爷,眼神却依旧清亮如水。
他听着陆尧的话,脸色越来越沉。
他清了清嗓子。
“三个人,先用毒药害狗,再翻墙进院,还人人带着刀。这不是普通的小偷小摸,是奔着人命来的。狗是人家看家护院的,毒狗就是断人家耳目;翻墙进院,手持凶器,图的就是劫财害命!这种人,留不得仁慈。每人打断一条胳膊、一条腿,不过分。”
几个人听了都点头,有人低声说。
“二爷爷说得对,这比杀人都差不了多少,打断手脚已是宽大了。”
“要我说,就该送官!可官府靠不住,咱们自己动手,也得让他们长记性!”
这事儿性质不一样,众人心里都清楚。
话刚说完,大家就定了调子,气氛也逐渐凝重。
可村长心里却不太痛快。
毕竟受害的是村里新冒头的有钱人家。
陆尧这两年靠药材发了家,在村里算是出头鸟。
他是想借机把那救人的好法子套过来。
他家儿媳正备孕,若能弄到这方子,岂不是大功一件?
哪想到那丫头根本不藏着掖着,连药引子几钱几两都说了个明明白白!
可吴秀英,连个招呼都没跟自己这个村长打。
风头全让她一个人抢了。
现在遭贼了吧?
活该!
他眼珠一转,心里盘算着利害关系。
“这仨人都挂了彩,伤得也不轻,有的胳膊中了箭,有的腿上还流着血,疼得直哼哼,我看就算了吧,大过年的,家家户户都盼着团圆,别搞得鸡飞狗跳的。留点情面,也显得咱们村仁义宽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