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旅途时,突然想开播了,造个假景她也不费吹灰之力。但人是会变的,现在的她这么想,踏上旅途的她未必还能保持这个想法。
随缘吧,她微哂。
吃过年夜饭,心急如焚的阿满直接一道清垢术,把餐具恢复干净并送回厨房各归其位。迫不及待地催促桑月把麦琪的一生注入留影石,由它捧给风野。
“里边有麦琪咒杀光明天骄的步骤,要不要删掉,你自个儿考虑。”桑月提醒阿满,“我个人认为,应该保留。”
麦琪的魔咒,如果教廷成员不心生歹念就不会激发,天骄们自能无恙。
“留吧,”阿满考虑了下,最终决定,“不管善恶,都是她人生的一部分。”
不管后人如何评价,它都要让世人知道是谁将麦琪逼上黑化的道路。是谁逼得她大开杀戒,甚至为了确保孩子的安危不得不使用她最不屑的黑暗魔咒。
它不需要洗白她,只想让世人知道,死在她的黑巫术之下完全是世人咎由自取。
风野听着两人的对话,打量着手里那块朴实的小圆石,一阵静默:
“……”
他的顾虑没错,拍剧之前先得有自保的本领。否则一旦全球播放,身为制片人和投资方的他生死难料。
事情就这么定了,留影石搁在风野的空间里保存。
如果他在修行的途中不幸身殒,无所谓,下辈子让他注意点就行。难得人多,大家伙要么在草坪上看大屏幕的恐怖片;要么全息眼镜一戴,谁都不爱。
四个人里,风野是个凡人被吓了好几跳理所当然。阿骐、阿满居然也被吓得够呛,就有点过分了。
“出息,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唯一淡定的桑月嫌弃地瞅着俩兽,“你们作威作福的时候不也是这么吓唬人的吗?”
“那么久远的事谁记得?”阿满吓得猛吐舌头,一边狂拍心口,“妈诶,吓死我了。”
“我由从前到现在没这么吓过人,都是众生吓我……”阿骐大呼冤枉,抹着额头的冷汗,“不行,我看不了了,刚才吓得我差点归天。”
人间太恐怖,它想回神界。
三人说着说着,不约而同地望向远处唯一的麻瓜。
戴着眼镜的风影帝仍然沉浸在惊险刺激的追逐杀戮中,尽管观影经验丰富,仍免不了被吓得手舞足蹈。
看过多次,不代表他能坚持看完整部片子。
以前假期在家,每次顶多能坚持看一个多小时,但西方的恐怖片一般都在三个小时以上。
看不完,真的看不完,太可怕了。
而他刚才跟三人并排坐着,间距顶多三米。现在滚得有点远了,起码在十几米的范围外。眼下仍在走走停停,时而缩起双脚一副鬼鬼祟祟的窥视姿态。
不知他看完这部影片要滚出多远,三人没打扰他。
地方大,他爱怎么滚就怎么滚。
桑月开始筹划明年的出行计划,俩兽过来凑热闹,顺便给点意见。它俩不随行,人间那么大,分开走更有意思。
阿骐是搭子,哪里需要去哪里,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雪子仍在空间的冰川深处沉眠,吃喝玩乐啥的大可不必考虑它,以免耽误勤勉兽的修行。生活在现代社会,飞行用不着坐骑,悬浮车也有飞行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