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子，不要紧张，你身上这张皮还是挺嫩的，我会慢慢下刀，不会给你剥破的，别乱动，越动越痛。”李二哈说着说着，手里的小弯刀落到老鬼子的眼皮之上，老鬼子的瞳孔里，只剩下刀刃的寒芒，他心里的武士道精神瞬间崩溃。

此刻，即便是一枪打中他的心脏，一刀砍下他的脑袋，他都不会皱眉头。但对方剥人皮的刀，慢慢落到他的眼皮边，让他从心底感受到恐惧。

李二哈左手掐着老鬼子的眼皮，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剧烈颤抖，他用刀轻轻地在他眼皮上一划拉。

“我说，我说，我叫小烟英良，第五飞行师团师团长，你一刀杀了我吧，一刀杀了我吧！求求你啦！”小烟英良说着，鼻涕眼泪齐喷，同时，小帐篷里传出一股骚哄哄的气味。

李二哈笑着收起小弯刀，在小烟英良胖胖的脸上，轻轻地拍了拍，哈哈大笑，“第五飞行师团师团长，小烟英良，日军中将，咱们第四旅立大功了，哈哈。”

缅甸方面军指挥部里，众鬼子军官忙着整理明天撤退要带走的重要资料，直到凌晨一点，才去休息。

在指挥部三楼一间宿舍里，木村兵太郎先跪，再坐，把白布对折铺于面前，动作一丝不苟，一柄家传短刀横在他膝前。

他把短刀解开，刀锋离鞘时发出极轻的“叮”，刃口一出，寒气先至，这柄家族传承的短刀，即将送他最后一程。

看向漆黑的雨夜，暴雨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就像重锤敲在他紧绷的神经上，“怎么会败？” 他喉结滚动着吐出四个字，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往事一件件在他脑中闪过。

他先后毕业于广岛陆军地方幼年学校、陆军中央幼年学校。1908 年，毕业于陆军士官学校。1912 年，毕业于陆军炮工学校高等科。1916 年，毕业于陆军大学。

毕业后，历任参谋本部勤务参谋、参谋本部部员、第 3 师团参谋等职，曾赴德国学习研究军事。

1931 年，晋升为大佐，任野战炮兵第 22 联队长。1936 年，晋升陆军少将，任兵器局长，1937 年兼任大本营野战兵器长官。

1939 年晋升为陆军中将，任第 32 师团长，驻守山东兖州。1940 年，被授勋一等旭日大绶章。1940 年，调任关东军参谋长。1941 年，晋升陆军次官。

他深吸一口气，把隔衫解开，露出腹部。

几个月前，他出任缅甸方面军司令官，指挥六万余日军，杀得十几万盟军丢盔弃甲，没想到短短几个月，一支小小的溃军竟然反杀回来，真是戏剧般的逆转。

把白布攥进右手，指节发白，布面挤出细小的“嗤嗤”声，刀尖抵在脐左，冰凉一点，像落雪。

他猛地闭紧眼，将拳头砸在桌上，茶杯晃了晃，剩下的半杯清酒洒在榻榻米上，洇出深色的渍痕 —— 不是忏悔，是不甘，是觉得那些 “战果” 本该换来更体面的结局。

他又想起自己晋升大将时，天皇亲授的一等旭日大绶章，金丝在阳光下闪着光，那时他以为自己会像先辈一样，战死在 “开拓万里波涛” 的战场上。

撤退，怎么可以撤退，他用力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无耻，木村兵太郎，你竟还有脸活在世上！”他在心里把自己狠狠地骂了一句。

念头至此，他猛地横拉，肌肤先是一白，继而一红，像晚春最后一瓣樱花被风劈开。

疼痛终于涌上他的大脑，脑袋上青筋暴起，他听到自己喉咙里滚出一声“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