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谈话还在继续。
大成国新帝温润和煦,说话让人如沐春风,并且对皇姑祖母的嫡长孙非常宽和,气氛非常融洽。
见过新帝,请了罪,沈重华很快借口还要前往皇陵祭拜绍安帝为由拒绝了新帝的晚宴,独身一人入宫,又独身一人出宫。
等沈重华在从皇陵祭拜归来时,已经是当晚子时之后。
他入住汉阳公主尚未出嫁时的公主府,虽然汉阳公主出嫁后多年未归,但公主府依然有奴仆日复一日洒扫。
看到大公子回来,忙欢喜又恭敬地迎上去。
“大公子,您可算回来了。”
“郑管家。”
郑管家连连点头,压不住眼底眉心的欢喜引着大公子回府。
公主府密室中,沈重华屏退侍卫后径直走到密室最深处,里面有一张红木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个长条形的梨花木盒子。
沈重华从怀里拿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画像,然后又慢慢打开梨花木盒子,里面是一幅装裱好但是收起来的画卷。
他将怀中画像打开在墙上固定好,再打开梨花木盒子中拿出来的画卷。
梨花木盒子中的画卷上是一位穿着墨绿色长裙的女子,女子有一副淡淡的远山眉,一双杏仁眼,梳着妇人发髻正在优雅抚琴,画师应该就在对面,正好将女子的细微表情捕捉的淋漓尽致,也画的非常生动传神。
而他怀中拿出的那幅画像,画像上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梳着两个花苞头,穿着一身藕粉色的小裙,和黄花梨木盒中的女子宛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
比起女子来,小姑娘似乎非常瘦弱,靠在一张破旧的躺椅上,一双眼睛大而无神地看着远处的天空发呆。
沈重华眯了眯眼,看着画中的小姑娘勾了勾嘴角。
“许恩恩!”
“不对!”
他轻轻摇头,笑容沉沉。
“应该叫莫恩恩才对。”
皇姑祖母的暗卫若没有十足把握,不会让他此次带着画像还有圣旨入京。
今日来去匆匆,他甚至都没能亲眼见到传闻中走了狗屎运的东宫太子妃,但距离登基大典和皇后册封大典还有些时间,如果真的是她,那么这段时间也足够他安排好所有了。
沈重华将画像留在了密室中,很快转身离开。
翌日一早,端王府的大管家亲自到了汉阳公主府送请帖,请他过府一叙。
温煦得到消息时,刚到书房批阅奏折。
“端王请他过府一叙?”
玄武点头:“是!”
温煦没有多说什么,忽然转了话题。
“顾嘉年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玄武摇头:“没有,顾大夫开始专注研究主子您上次给他的半枚药丸,时常在药房中一待就是大半天。”
温煦皱了皱眉:“千机门呢?”
“暂时没有任何动静。”
温煦听着,忽然笑了。
倒是一个比一个沉得住气。
“汉阳公主府那边可有什么发现?”
玄武正想提这个:“主子,汉阳公主府应该有密室,昨天晚上沈重华到了公主府后,消失了一个时辰。”
“呵!这京中高门大户,哪家别院没有一两处密室,遮掩一些见不得人的阴私勾当?”
“若他真是单纯进京为父皇奔丧,庆贺孤荣登大位,倒也罢了。”
话锋一转,温煦眼底藏着暗芒,泛着森森寒气。
“如若不然……便是表兄弟……呵!”
一声短促的冷笑,玄武已经感受到主子隐含的杀气。
“让暗卫继续盯着,包括忠义侯府!”
“是!”
似乎不想再听那些,温煦慢悠悠看向玄武。
“太子妃在做什么?”
玄武:“……”
如果他记得不错,主子刚过来书房不到一刻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