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许恩恩开始心口抽痛,后面慢慢发烧,再到高烧不退,东宫的灯光烛火亮了一夜。
一直到天边微微亮,鲁衡长舒一口气。
“殿下,娘娘暂时无碍了。”
守在床边一夜未合眼的温煦闻言侧头和煦地看着他。
“暂时?”
明明非常和煦的语气,鲁衡被他那温和清雅的面孔看的心里发怵。
谁都知道当今太子殿下看似温润如玉,实则手段狠辣,毫不留情。
老实说鲁衡的心也提了一晚上,他比世上所有人还要在意太子妃的性命。
新婚啊,洞房夜!
如果太子妃薨了,莫说太子,怕是皇上那边也不会饶了他。
鲁衡不敢说谎:“殿下,娘娘体内的胎毒虽然已经拔出,因为出生时早产,伤了心脉肺腑,所以只能一直好好将养。”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
见太子不说话,只是含笑看着他,鲁衡吸口气继续往下说。
“但是娘娘自幼……应该没有得到良好的照顾,所以身体才会越来越虚弱,若非曾经有人帮其拔除体内胎毒,怕是早就……早就……”
没了。
最后这两个字,鲁衡不敢说。
温煦清雅的脸上依然带着温和的笑容,只有那双漆黑的眼睛暗沉沉的让人看得发憷。
“现在调理呢?”
鲁衡抿唇,咬牙:“宫中不缺救命良药,只要照顾细心妥帖得到,假以时日娘娘必定能好起来。”
温煦继续问:“能和正常小姑娘一样蹦蹦跳跳,下雨刮风轻易不染风寒,寒冬腊月赏梅看雪不会病倒吗?”
鲁衡:“……”
这不可能!
娘娘身体太羸弱了,若非这次救治及时,加上各种稀有药品加持,娘娘怕是已经没了。
想要变得和正常女子那般……太难了。
温煦瞧着鲁衡的神色,淡笑出声。
“孤知道了,退下吧!”
鲁衡如蒙大赦:“是,殿下。”
温煦并没有出去,这是他和许恩恩的新房,布置的非常奢华,处处都是喜庆的大红色,甚至桌上摆着的燃烧殆尽的龙凤喜蜡还没撤下去。
太子妃忽然病倒,奴才们一个个吓得不轻,生怕太子妃有个三长两短,不然喜事变丧事,而太子妃原本该是南庆王世子妃,这要是传出去,外面人还不知道怎么胡说八道呢。
温煦脱了鞋袜,嗓音懒散低沉地吩咐。
“玄冰,守好门!”
“是!”
——
许恩恩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申时一刻。
室内有些昏暗,她头晕脑胀,胸口也有些闷痛,呼吸非常弱。
她还活着?
许恩恩连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脉搏,虽然虚弱,但还在顽强地跳动着。
天!
可算还活着!
不然真是亏大了!
她想当一条咸鱼没错,但不是死鱼啊!
摸摸心口,心有余悸。
侧头一看,吓得差点儿“垂死病中惊坐起”,但一只大手环在她腰上,将她固定在了**。
许恩恩:“……”
躺在她身边的人慢慢睁开眼睛,似乎还非常困倦,不过在看到她醒来后眼底一点点盈满了笑容。
“恩恩,醒了啊。”
许恩恩:“……恩,醒了。”
关键是为什么他们俩在一张**啊?
许恩恩脑子有些懵,甚至完全忘了昨天两人已经拜过堂,成了亲,如果不是她身体不给力,两人该办的事全办了。
温煦看着她迷茫呆滞又惊疑不定的小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这是忘了自己已经是我的太子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