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两张纸,字迹未干,一看就是临时编的,而上面白纸黑字,这无从抵赖,但是她的签名却有问题,上面不是签字,而是画押!
许莺儿是家中么女,其父是个落魄书生,以教书为生,许莺儿幼时便得其父教诲,会读书写字,尤其是绢花小楷,极为漂亮。
她猛然想起,她入李家门,从未与李辈说过她会写字这事儿,只因为父亲常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故她未对李辈言明。
所以李辈以为她不会写字,上面签字,反正不是她的手笔。
“大人,容奴细说,那两张纸上签字不是奴的,而奴自小会写字,您大可一验。”
“验字一说,简直可笑,同一个人字迹也会不同,这根本无从可验。”县令道。
这是偏心。
县令心头慌张,惊堂木又是一拍,大声呵斥,对着堂下众人道:“此案脉络清晰,李辈证据确凿,两张文书上清清楚楚,许氏你无论说什么都是开脱,卖身与人还想离开,简直痴心妄想。我还要治你污蔑自己官人的罪名!”
“退堂!”那县令说完便要起身离去。
那女子见县令草草了案,回天乏术,哭泣不已。
李辈早已经上来要把许莺儿拽起,准备带回家去,而许莺儿反映强烈,死活不肯,大手一挥,让小厮上来拖拽。
宁亦瑶心里难受,拉住凤煜。凤煜自然不会看着悲剧发生,声音冷冷:
“慢着!“那县令回头一看却是一个相貌堂堂、气度不凡的公子。
堂下原本水泄不通,围观的群众已然要散去,有人发声又来了兴趣,头又转过看。
“你是何人,竟敢咆哮公堂?!你可知,咆哮公堂得杖刑?”
县令突然感觉自己的权威收到了威胁,又重新坐回了位置。
“案判错了!”区区四个字却又无穷的力量。
他判案合情合理,哪里的毛头小子打扰。
凤煜也不说话,大步流星上前,衙役都没来得及拉。凤煜就掏出令牌与那人面前一现,那县令一句话都说不出。
那县令已经吓的不知所措,这偏僻小城怎么会有这么大人物,就要起身让座。
“莫要声张。”凤煜声音轻轻道。
“参见睿王爷。”那县令没起身,声音小小。
凤煜已经退到一旁,站在了宁亦瑶身边。那县令真是随机应变,现在又换了一副面孔。
他不敢怠慢,立马派人取了张椅子过来,凤煜却没坐。
堂下之人都感叹凤煜不是凡人,居然能得县令亲自让座,如此恭敬,看来是位人物。
“刚才这位公子说了案判错了,本官仔细一想,确实有些地方需要重新判断。”
案子已结,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哪里来的王八蛋打扰!如今又要重申,看来凶多吉少了。李辈不禁冒出冷汗。
在凤煜面前,那县令义正言辞,清正廉洁,对着许莺儿与李辈好好理论。
众目睽睽之下,县令派人利落地让许莺儿写了名字。